2012年3月1日 星期四

張七郎與詹金枝

客家基督徒家族的東遷

張七郎1888年出生於新竹湖口,他的父親張仁壽原本是一位漢醫,因為聽到馬偕傳道理,而接受基督教,並跟隨馬偕學習西醫知識。因為基督教家庭的背景,張七郎公學校畢業後前往廈門就讀英國長老教會宣教師辦的「英華書院」,1910年考上台灣總督府醫學校,1916年起在淡水開設「仁壽醫院」
1913年張七郎和小他四歲的詹金枝結婚。詹金枝也是客家人,自幼和張七郎訂婚,台北第三高女畢業,受過助產士訓練。她的父親是鄉紳,在她幼年時全家歸主,她七歲時由偕叡理牧師幼洗,堅信禮則在吳威廉牧師手中完成。
1921年,張七郎舉家遷往花蓮鳳林。新醫院仍以「仁壽醫院」為名。夫婦倆齊心照顧病患,經常免費診治窮苦者,名聲很快傳開。詹金枝能幹賢惠,很能幫助丈夫開展事業。
張七郎具有開拓者的精神,他不只在當地行醫,也購置土地、邀集客家鄉親到鳳林一帶開定居。數年之後,他已是東台灣頗具影響力的重要人士。他也沒有忘記教會的生活。他大力支持鳳林教會,擔任長老,出力建教堂。孫雅各、駱先春等原住民宣教開拓者,日治時期已經開始試著進行短宣,以鳳林教會為中心,探訪附近的泰雅族、阿美族,這些短宣工作在經濟上和人脈上都得到張七郎夫婦全力的協助。

鼎盛時期的橫禍

張七郎看重教育,兒女幾乎全部都送到日本求學,大部分的孩子都讀過淡水中學校(今天的淡江高中)。1930年代末到二二八事件前,是張家的鼎盛時期。長子張宗仁日本醫科大學畢業,在東京執醫。次子張依仁前往「滿州國」(現在的中國東北,1932-1945是滿洲國)的滿州醫科大學就讀,後來留在當地服務。1943年張宗仁一家也到滿州,在奉天海城開設「仁壽醫院」。三子張果仁東京齒科大學畢業後,和大哥張宗仁一起到滿州。1946年三兄弟在張七郎的主張下,放棄在滿州建立的事業,回台灣參與戰後的建設。
張七郎在日本投降之後,歡欣迎接中國政府的到來。他和當時大部分的台灣人一樣,認為在「祖國」統治下,台灣人不再是二等公民,可以積極參與公共事務,為自己的國家貢獻力量。他於是投入選舉,當選花蓮縣參議員、被推為議長,又被選為第一屆國民大會代表(全台灣共17位,由省參議會推選),參與制定中華民國憲法。
他戰後立刻申請籌設農業職業學校,後來改為鳳林初級中學,自己擔任校長。投入政治工作之後,他把醫院交給兒子,中學校長的工作也交給宗仁。
二二八事件發生期間,張七郎未列名「花蓮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據家屬說,他臥病在家。中央政府認定二二八是一場叛亂,派兵鎮壓,3月8日抵達基隆,先穩住西部,4月1日才抵花蓮。1947年4月4日,制憲國民大會代表、花蓮縣長候選人張七郎和他的三個大兒子:宗仁、依仁、果仁在鳳林的仁壽醫院和家中分別被軍警帶走,當天晚上,除了依仁之外,父子三人被押往鳳林近郊公墓槍殺。依仁在被關押三個月後釋放。
處理二二八事件的軍隊手上有黑名單,很多社會菁英都被抓了就殺,不經審判程序,沒有為自己辯白的機會。張家父子為何有此橫禍?一般認為可能是競選花蓮縣長得政敵密告而上了黑名單,但家屬指出當年逮捕張氏父子的軍人曾說「是南京直接下令」,應該有更高層授意。以恐怖高壓手段對付人民、計畫剷除台灣領導菁英的決策者,應為這場悲劇負責。

倖存者的艱苦

《花蓮鳳林二二八》收錄張家十多人的口述歷史訪問,以及他們所寫的種種文字資料。書中最難得的資料是收錄了倖存者張依仁的訪談紀錄。他和父親及兄弟同時被捕,可能因為口袋裡有一張中國的軍醫證明,後來被釋放,逃過一死。在訪問中,除了還原二二八歷史現場,他也透露自己長年遭受監控、騷擾,即使遠走國外也還是活在密告、抹黑的陰影中。
張依仁倖存下來,但人生從此不同。他必須負起扶養栽培幼弟、姪兒的責任,又擺脫不了國民黨特務的監控、干 擾,大半輩子擔驚受怕。他在1961年遠走南美洲,尋求自由生活的可能,但即使到了巴西,還是受到國民黨的迫害,不得不離家逃亡到亞瑪遜雨林深處,失蹤 七、八年,後來回聖多斯和妻兒團聚,卻因為沒有執照無法行醫。 雖然在兒女奉養下有安適晚年,但大半人生都在「不得已」當中,對國民黨的迫害始終憤怨難平。張依仁於2011年2月24日去世。

堅強的女家長

在張家父子三人被殺害後,支撐張家的最主要力量,就是詹金枝。從訪談紀錄看來,詹金枝實在是個嚴厲堅強到令人害怕的女人,全家人對她又敬又恨又愛。她用一種極度嚴厲、不斷罵人的方式來對待身邊最親的人,對待養女兼媳婦張玉蟬(張七郎養女,也是張果仁遺孀)的方式,就是典型的厲害婆婆。或許沒有二二八,她也會是一位很強勢的婆婆,但二二八悲劇更加強了她武裝自己的傾向。她對外人溫暖仁慈,對自家人卻是嚴厲到不近情理。二二八讓幾位寡婦變成不得不團結且相依,但這種相依實在很苦!不過,張家因為有這位堅強的祖母,和柔韌異常的張玉蟬,作為整個家的中心,維持家族的聲望和社會地位。這真的不容易。
葉蘊玉(張宗仁妻)、許梅(張依仁 妻)兩位女士,也各自有擔當艱苦、堅忍勇敢的故事。這幾位太太,從養尊處優的「醫生娘」到必須工作維生,葉蘊玉當教師,許梅隨夫遠走巴西的歲月,甚至當起 街頭小販。她們還要母兼父職,忙裡忙外。在困境中她們撐起了這個家族的希望。這本口述歷史,有許多精采的女性生命史。
張七郎家族是虔誠的長老教會家族,到現在也還有不少成員非常敬虔。信仰帶領他們走過漫長的苦難,他們的信仰在苦難中愈發堅定。詹金枝這位強悍能幹的女性,因為信仰而能夠說出愛與赦免的話。一個在外人面前堅強、只有在禱告時能夠宣洩心中痛苦的女性,她所受的苦,的確非常人之所能擔,她的人生,就是二二八傷痕的化身。張玉蟬和她女兒陳惠操,則以溫柔的心、越來越深刻的信仰,以許多的眼淚澆灌痛苦, 走過與這位嚴厲女性相處的日子,將傷痕化為諒解,示範什麼是忍耐、什麼是愛。這是《花蓮鳳林二二八》讀來最令人感動的部份。

【推薦閱讀】
張炎憲、曾秋美主編,《花蓮鳳林二二八》,吳三連台灣史料基金會,2010。
沈紡緞,〈在228中消失的張七郎父子〉,《新使者雜誌》80期 ,2004年2月。

(發表於《新使者》128期,2012年2月10日,56-59頁)

 

2012年2月23日 星期四

為愛為義承擔苦難

紀念二二八,不能只是官方行禮如儀的空洞言說,缺乏人民自發感念的行動。我們認為,二二八的傷痛記憶,台灣不能忘記。在提倡原諒之前,得先知道到底誰該原諒誰,是非曲直仍應得到公平的審判究責;在當政者道歉時,必須說清楚為什麼而道歉,並提出如何避免類似事情再發生,而不是演出一場謙卑形象秀。二二八事件當中的種種史實,仍然需要追索、論辯;台灣當時的處境、人民的遭遇與選擇,值得繼續探討,這些不只是政府的工作,也是人民的權利。追求真相不是政府的專利,但是究責卻需要公權力的肯認,一個自認看重台灣民意的政權,在紀念、道歉、賠償之外,應該致力於公平究責。

回顧一九四七年的二二八事件,不義政府濫殺無辜、把百姓當敵人,非常可惡;另一方面,我們也不該忘記那些勇敢站出來反抗、 企圖建立公平正義社會的人。之所以會發生二二八事件,是因為執政者的倒行逆施引爆抵抗,不過大多數人民仍是害怕、觀望,不敢站出來行動,只有少數人打算以武力革命,有些人則寄望「中央政府」能夠公平處理,努力以非暴力的方式爭取政治改革,結果不管是什麼樣的態度主張,「中央政府」都是武力相向、鎮壓屠殺。這些愛同胞、爭公義的少數人,為了全體台灣人民受苦,他們的精神,是我們珍貴的財產。

此外,紀念二二八目光不要只向台灣,我們看到類似的故事,在不遠處正在上演。圖博(西藏)人民試圖以各種行動來控訴中國政府的壓迫,2008年的行動,儘管國際媒體相當關注,仍然遭到血腥鎮壓,而且中國政府強力在國際輿論和國際政治上操作,以致西方國家不敢介入關心;2011年不斷傳出中國境內圖博年輕僧侶自焚的消息,藝術家、作家、企業家被以各種理由逮補下獄。2012年2月,藏區進入軍事戒嚴狀態,中國政府加緊「維穩」,情勢相當緊張。

圖博人正在經歷他們的二二八,不,應該是比二二八嚴重百倍的艱難處境。中國對西藏的控制越來越深廣,使圖博人在自己的家鄉既貧窮又弱勢,生活文化和傳統價值正在流失,能不抵抗嗎?一波波抵抗換來更嚴酷的壓迫,他們在絕望中以自焚抗議,還被統治者曲解汙衊。無辜者的血繼續流,傷痕正在加深。圖博人在劣境中奮鬥不懈,已贏得世界上許多人民的欽敬、同情,成了抵抗中國霸權的象徵。和他們同樣面對中國霸權壓迫的台灣人民,應該秉持二二八受難者為愛為義承擔苦難的精神,聲援圖博人權,與他們站在一起。

 

一切正義的果子都是從播種和平的人、為和平努力所撒的種子產生出來的。(雅各書三:18)

公義的果效必是平安;公義的效驗必是平穩,直到永遠。(以賽亞書卅二:17)

 

(台灣教會公報3130期社論)

2012年2月17日 星期五

2012台南百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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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20120218中華日報】

記者林雪娟報導
 市政府目前正舉辦百花祭,雖然百花盛開煞是好開,不過社區大學環境小組認為,台南街景街樹先前經過規劃,四季各有不同風情,十二個月,不同樹木接棒開花,建議市府與其集中一處,舉辦百花祭,不如另規劃「大台南地景街道百花季」,連接古蹟、文化與鐵馬等,成為另一個悠閒逛大台南的好方法。
 環境小組課程召集人晁瑞光表示,民眾此時若路過樹林街與永福路口,抬頭一望,一定可以看見紅花風鈴木盛開,美麗景況猶如作家白先勇在小說中形容得「開得那樣放肆」。台南市街樹先前經過規劃,不同道路種植不同樹種,四季各有不同樹木開花,尤其春天,更是花季,各種花兒爭相盛開,繽紛且美麗,建議市府規劃「大台南地景街道百花季」活動,將每條街道何時花兒會盛開,製作成賞花指南,再連接古蹟、文化與騎鐵馬等活動,以符合市長賴清德所推崇的,台南是個適合生活、休閒的城市。
 晁瑞光說,單以體育場竹溪畔而言,種植有艷紫荊、羊蹄甲、火焰木、黃花風鈴木、木棉樹及苦楝樹等,甚至還有芒果等許多果樹,隨著不同季節、花期不同,各有不同風情。
 環境小組成員也批評,目前於台南公園舉辦的百花祭,雖然好看,但許多花草,市府並未真正移植,而是連盆埋植,讓人除無法感受到對植物生長的尊重,也無法感受府城草木的愛護之心,建議改善。

2012年2月2日 星期四

椰林中的清晨漫步

清晨漫步

清晨漫步




清晨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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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漫步


清晨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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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重溫】

2007 阿明老師又有夢
2007 阿明老師奏風琴(影音紀錄)
2007 水鄉清晨散步
2011 林邊椰影







2012新春西南海岸賞鳥行

雀榕

第一個駐停點,看到一棵雀榕,滿樹是隱花果。


鰲鼓

大白鷺和埃及聖環(應該是鳥字邊,但打不出來)。


鰲鼓

遠處廢魚塭有很多鳥。


鰲鼓

電線桿、池岸上,歇了很多鸕鶿。遠方的木麻黃,被鸕鶿的糞便染成白色。


鰲鼓 賞鳥亭

好看的賞鳥亭。


離開鰲鼓之後,一直衝到七股,想去看黑面琵鷺。

七股賞黑琵 2012

曾文溪口的賞鳥點,每分鐘都有人湧入。黑面琵鷺可能覺得不舒服,全都躲到遠遠的對岸樹林裡。這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卻沒看到黑琵!但是裡海燕鷗仍有不少棲息在沙洲上。

北返時特地經過布袋南濕地。上次在這裡看到了大群的鷗鳥。


布袋 鷗群

果然,有一大群鷗鳥在這裡。我們的車接近時,他們正在覓食,熱鬧得很。
可能是紅嘴鷗。


【舊文重溫】

2008 冷風麗日鰲鼓行
2010 鰲鼓幻境
2011 鰲鼓農場賞鳥記


2012年1月30日 星期一

紅毛番與台灣番

平埔族把紅毛人當親戚

1865年6月16日,第一位英國長老教會的宣教師馬雅各醫生來到台南府城,借了一間屋子,展開醫療傳道的工作。因為醫術神奇,又是免費施療,求醫者非常多,引起中醫們的不滿,散佈謠言稱他取人腦、挖人眼去做藥,鼓動群眾包圍醫館,投石謾罵,幾天後,馬雅各不得不放棄府城據點,把宣教站移往旗後(高雄旗津)。在挫折失望中,11月他和英國商人必麒麟(W.A. Pickering)前往府城東邊的丘陵地帶旅行,遇到了自稱「番」的人們,對英國人大表歡迎。必麒麟描述說:「在崗仔林,頭目看起來坦白而純樸。有老婦人說:『你們是我們的親戚,不屬於那些邪惡的剃頭人(指漢人),你們為什麼離開那麼久?到我眼花年老快死之時才來?』在荖濃,當地嚮導得意大喊:大家出來看『紅毛親戚』,是很久以前的親戚,祖先曾經講過的人們!」必麒麟認為這些被漢人稱為「平埔番」的新港社西拉雅人,因為在荷蘭人佔領期間和荷蘭人關係好,因此相當懷念白種人。

1624-166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台灣經營貿易和蔗糖生產等事業,當時平埔族是台灣島上最大的族群。荷蘭人從新港社西拉雅人取得土地、並依賴他們鎮壓其他居民。荷蘭人設學校教育西拉雅人,向他們傳基督教,還製作了「新港文字」來拼寫這個語言、翻譯聖經。然而,荷蘭為了農業引進漢人勞動力,之後鄭成功趕走荷蘭人,漢人移民數量更是迅速增加,平埔族原本是這塊土地的主人,很快變成了少數民族,而且土地、文化、語言迅速流失。19世紀英國人來到台灣,和荷蘭人一樣被稱為「紅毛」,在海岸線已經遇不到「番」,但是退居淺山的平埔族還保有族群意識、和漢人不同的外貌與文化。

荷蘭人所傳的基督教,在平埔族當中是否有持續下去?英國的宣教師們認為並沒有。但是, 19世紀中熱烈歡迎「紅毛親戚」的西拉雅人,迅速接納基督教,並透過自己的人際網絡,短短時間就在幾個據點建立了教會。這是出乎英國長老教會預期的。長老教會原先計畫的宣教對象是漢人,是城內的居民,但上帝的旨意卻不是如此。

 

西拉雅基督徒信仰熱誠

1865年必麒麟和馬雅各的旅行、1971年湯姆生和馬雅各的旅行,還有1874年美國博物學家史蒂瑞(Joseph Beal Steere)的旅行,都提到了這幾個村落:拔馬(左鎮)、崗仔林(左鎮)、柑仔林(內門)、木柵(內門),一直去到荖濃(六龜)。 這些村落都有教會,聚會人數眾多,會友多是務農的西拉雅人,生活貧困,對信仰很熱誠。

1874年 1月,博物學家史蒂瑞到崗仔林,參加了崗仔林教會的夜間聚會:「拿著火把的男女,翻山越嶺從各處前來。當地傳道師負責主持禮拜。禮拜結束後,他們唱了幾首他們的曲調所成的聖歌,當他們陶醉於吟誦聖歌時,似乎能夠暫時拋卻貧窮的苦況,以及對漢人的種種怨氣。」在聚會中盡力歌唱,唱出屬於自己的歌調,是平埔族基督徒重要的信仰表達。那種熱切的歌聲,令人印象深刻,許多宣教師都寫過他們的感動,這些歌調也有部份被採納進現今台灣教會的聖詩之中。宣教師甘為霖(William Campbell)說:「山區教會的弟兄天性愛唱歌,他們的曲調具有哀愁之美,有些則帶著勝利與盼望的精神,相當激勵人心。」

平埔族的年輕人,成為台灣教會發展初期傳道人員的後備軍,優秀的年輕人經過宣教師的訓練,很快擔負起牧養信徒、開拓教會的任務。甘為霖曾紀錄拔馬出身的神學生卓老生的講道篇「奔走那前途的路程」,他是台灣教會首批神學生之一。台灣教會本地封牧者潘明珠,也是平埔族人。百多年後,這些山區的教會依舊興旺、分設更多的教會,人才輩出,產生許多牧師、醫生、教授、企業家。

 

平埔族的生存條件不佳

基督教對某些平埔族人的社會地位提升是有幫助的。然而,這些教會所在的山村,百多年來的經濟條件並未有太多改變。1874 史蒂瑞留下這樣的記載:「平埔番是長相好看的種族,比漢人更加高大俊俏,但相對於他們之前居住於肥沃的西海岸、堪稱福爾摩沙真正主人的時代,他們的命運已經大大惡化了。她們被逼到貧脊的丘陵地帶,辛苦所得的稻米必須用來償債(包括納租),只能以甘薯為生。雖然他們講台語、並且在宣教師來到之前學會漢人那套祭拜祖先的儀式,但他們的服裝和外表,仍和漢人有明顯差別。」從這樣的記載,我們可以看到19世紀末的平埔族,已經處於相當劣勢的狀態,自己的語言和傳統文化都失落了,社經地位亦低。史蒂瑞當時為平埔族人的貧窮情況感到難過:「基督教似乎來的太遲了,已經無法拯救他們脫離貧困的深淵。」

 

今日教會的努力

今日,面對山村的經濟蕭條、人口外流等困境,西拉雅人佔信徒多數的教會,除了牧養信徒的心靈,也努力透過各種方式來為族人找出路。例如木柵教會組織社區營造協會、認養互助農場,讓外配新移民家庭可以種蔬菜補貼生活,另外也力推有機農業;口埤教會有西拉雅文化協會和山城社區合作社,推廣當地農產及生態觀光,發展文化創意,領導平埔族復權運動。這些努力,在這貧富不均和城鄉差距日益嚴重化的時代,如微小但堅定的燈塔,希望能在海嘯中給予希望和幫助。

146年前紅毛番與台灣番認親,紅毛番帶給台灣番的禮物:「基督教信仰」,沒有讓台灣番從此完全脫離弱勢與貧窮,但這個信仰讓平埔族人無論在什麼樣的處境,都能在上主的光照下,獲得內在之力,繼續打拼。

附註:台灣原住民屬於南島民族,學者依據這些民族與外界接觸、混合的程度,將之粗分為兩大類:高山族和平埔族,兩類都各自有十多種不同民族,如賽德克屬高山族、西拉雅屬平埔族。現今行政院原住民委員會所承認的「原住民族」,絕大多數是高山族。平埔族在日治中期仍被註記為「熟番」,戰後政府沒有將其納入原住民範圍。平埔族群目前正在爭取原住民身分認定。

(本文發表於《曠野雜誌》175期,2012年2月,p.6-7)

 

 

 

2012年1月29日 星期日

冬晴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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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愛這棵芒果樹的葉影。這棵樹上常有各種鳥類逗留,例如白頭翁、綠繡眼、黑枕藍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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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樟樹。


南神樹影

這也是芒果。


南神樹影



秋日樹影

小樓邊的芒果樹影,那樣精緻美麗,常讓我久久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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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桃花心木。


舊影重溫:冬夏樹影

動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