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20日 星期三

上帝的洛威拿犬

其實拉辛格過去就是教廷內最有權勢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前教宗最主要的宰輔。他即使不當教宗,新教宗還是得聽他的,起碼聽一陣子。他之所以必須從幕後站到幕前,也顯示出保守派可能內部擺不平,或是有危機未解。之前我曾提過,天主教會的保守立場是出於宗教市場的考量,以及教廷權威的維護。儘管外在對天主教某些道德倫理的標準批評聲不斷,但我想教廷真正的壓力還是在會友人數及政經影響力上的衰退。不向自由分子妥協,或許反而爭取到更多信徒支持,也更能凸顯教廷的權威和重要性。看來,這一切大概還會持續一陣子吧。

13 則留言:

  1. 新教宗還沒選出前,一婦女站在廣場前大喊:「我要一位女教宗!」可說是諷刺極了.我突然也想到,台灣長老會好像從來沒有女性的中會議長?更不要說總會總幹事、議長.

    可能這個保守派對台灣唯一的好處是在建交上暫時沒有什麼影響,縱使中國動作頻頻.這只是我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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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店小二的說法有點以偏蓋全。
    天主教雖然教廷保守,地方教會卻不乏前進思想的學者和熱心社會公義的運動者。
    以台灣而言,最早關心勞工人權、關心偏遠地區醫療、關心海員及漁民的機構,都是天主教設的。他們對社會議題的掌握,實在比長老教會認真。只是當長老教會走街頭抗議路線時,他們選擇默默做社會服務。以前我會嘲笑這種社服工作是「為政府擦屁股」,總以為體制改革甚至社會革命才能真正解決問題。但是慢慢發現,人家若投入社服夠用心,總是會發現問題的根源所在,知道不公義的地方在哪裡,在推動相關法令的制訂時,能夠更務實地處理面對。
    我非常欽配台灣天主教的「正義與和平小組」,還有長期投入台灣生活品質研究、改善的谷寒松神父。他們在人權議題、環境議題上的持續努力,是令人感動的。
    另一方面,我接觸到較寬廣的信仰視野,也來自天主教。例如解放神學,就是從天主教產生出來的。
    我覺得和天主教相比,新教的僵化、思想貧弱、愚眛保守都更為嚴重。基督教文化在當今社會若要產生影響力,天主教的正面能量仍是值得期待的。
    最激進與最保守的基督教思想,都可以在天主教當中找到。一般教徒和基層的教會工作者,和權威代表的教廷之間,總是有無窮盡的拉扯鬥爭,但是就是在這種拉扯中,出現許多精采的想法和生命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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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昭文姊多謝賜書,已經收到,有空再來喝茶.

    僵化的新教有沒有產生激進的改革的可能?天主教出現了兩個極端,是因為它的保守還是僵化,或是兩者皆是?

    到底宗教改革有沒有成功的例子?耶穌之於猶太教,馬丁路德、加爾文之於天主教,都不算是改革,而是另起爐灶.

    我贊成昭文姊所舉天主教對某個議題的長期關懷與默默付出的肯定,而這份因為堅持的感動,則是我在台灣長老會比較少感受到的地方.但這不表示台灣長老會對社會關懷方向是錯誤的,縱使它有日趨力弱,甚至未能夠深化的現象.

    另外,我先前的猜測是,新的教宗如果是代表保守派,那麼對於中國的態度是應該會延續前任教宗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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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新舊教宗交替之際的隱憂
    鄭仰恩

    前任波蘭籍教宗若望保祿二世(John Paul II)的辭世,令人惋惜、懷念,因為他無疑是一位具有崇高人格的人權鬥士,也是一位關心社會正義、極力抨擊貧富差距的宗教領袖。他對東歐共黨鐵幕倒塌扮演重要角色,是波蘭獲得「獨立自由」的大功臣。他是第一位造訪猶太會堂和回教清真寺,並且到耶路撒冷哭牆致意的教宗,更願意於1998年為二次大戰期間許多天主教徒參與猶太人大屠殺公開道歉,展現絕佳風範。
    然而,他的神學和倫理立場非常保守,在許多社會議題上堅守天主教的傳統思維。譬如,對於自由派和改革派天主教徒所呼籲「開放讓婦女擔任神職工作」以及「解除神職人員獨身禁令」等要求,他全然拒絕。有識者認為,這種保守反動的立場讓天主教會與信徒的真實世界越來越疏遠,也在西歐和美國的影響力持續衰退。事實上,在這位偉大教宗死後的世界裡,早已蘊含著不少的隱憂,我們可從以下的一些案例中看出。
    首先,我們必須遺憾地指出,在若望保祿二世在任的26年間,有許多思想敏銳卓越,在新時代中致力追求真理、實踐信仰的天主教神學家或信徒遭到梵諦岡教廷的調查、禁制或譴責。在這份名單裡,至少有二十幾位是普世神學界所支持、肯定、尊崇的神學家,卻只因在追尋、探究真理的過程中觸及天主教教義中的敏感部份而遭到箝制、打壓甚至免職或除籍的命運。我們可以舉出一些比較著名的案例︰

    1. 瑞士神學家孔漢思神父(Hans Küng)因為對「教宗無誤論」的不同見解,自1975年起受到梵諦岡的調查,儘管他受聘為杜賓根大學的普世神學教授,卻於1979年被剝奪教授「天主教神學」的資格。
    2. 比利時神學家史基力碧神父(Edward Schillebeeckx)曾經在梵諦岡第二次大會中擔任荷蘭主教的神學顧問,自1968年起因他對「馬利亞貞節」的問題有意見而被調查,1979年又因基督論觀點被審查。雖然舉世神學界都支持他,致使教廷教義部(Congregation for the Doctrine of the Faith)不得不放棄調查,但仍數度公開宣稱他的著作不符教會教導。
    3. 美國天主教大學的倫理神學教授庫蘭神父(Charles Curran)因為他對性議題和醫療倫理的開放觀點,自1986年起被禁止教授神學。
    4. 著名的巴西方濟會解放神學家波夫(Leonardo Boff)自1981年起就因他對基督論和教會體制的觀點被教廷教義部調查,儘管巴西兩位樞機主教都支持他,但他仍在1985年和1991年兩度被「強制靜默」(silenced),直到1992年被迫離開牧職為止。
    5. 任教於底特律的斯拉夫神學院(Sts. Cyril and Methodius Seminary)的科斯尼克神父(Anthony Kosnik)因為對性議題的不同觀點被迫於1982年離職,雖因全體神學院師生支持他而一度復職,但仍於次年被迫辭職。
    6. 被尊稱為「解放神學之父」的祕魯神學家古拉鐵神父(Gustavo Gutiérrez)於1983年被指控神學著作中有十項缺失。儘管祕魯主教們都支持他,但教廷教義部於1984年和1986年兩度譴責解放神學的部份論點,也於1988年再度調查他的思想。古拉鐵於2001年加入法國道明會,有意遠離保守陣營的監控。
    7. 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天主教神學家拉納神父(Karl Rahner)在全生涯中都不斷受到梵諦岡的調查指控,儘管他曾在梵諦岡第二次大會中擔任德國主教的神學顧問。他在人生末期對若望保祿二世將教會帶向保守方向一事極為不滿,教廷教義部也對他在神甫授職、避孕以及「匿名基督徒」等議題的立場和觀點多有質疑。一直到他死後二十年的2004年,教廷教義部才對外宣稱他是一位「正統的神學家」。
    8. 自1983年起,美國芝加哥道明會神學家福克斯(Matthew Fox)在性議題、原罪、泛神論的議題上持續受到教廷教義部的質疑,並受到所屬道明會領導者的箝制,一直到1993年被逐出該會。他於1994年加入聖公會。
    9. 斯里蘭卡神學家提沙神父(Tissa Belasuriya)因為他對馬利亞、耶穌的神性、原罪等教義的批判性觀點引起梵諦岡的注目,教廷教義部於1994年宣告他的著作有錯誤,次年更要求他做出信仰告白,否則將予以除籍,結果他引用教宗保祿六世的信仰告白做回應。為此,他在1997年被教廷正式開除教籍,經過多方的抗議和協調,天主教會才在一年後和他「復和」。

    以上僅是一些比較知名的例子,其他的案例還包括因為對耶穌的「復活」有不同觀點而於1979年被迫離職的法國道明會神學院院長波希爾神父(Fr. Jacques Pohier)、因為在禮儀上有創新做法而於1985年被凍結權力的西雅圖總主教漢浩盛(Archbishop Raymond Hunthausen)、在宗教學領域的重要著作被禁制的學者杜普雷(Jacques Dupuis)、因為從事同性戀者關懷工作而被禁制發聲且最後於1987年被耶穌會除籍的麥克奈爾醫師(Dr. John MacNeill)等。另外,比利時聖母會的費拉羅(Barbara Ferraro)和胡賽(Patricia Hussey)兩位修女在1988年被迫離開自己所屬的修會,因為她們和其他91位修女、神甫一起於1984年在《紐約時報》上刊登廣告,主張在天主教徒當中「對墮胎議題實際上存在著多元的意見」。結果,他們因為拒絕接受梵諦岡要求他們撤回廣告的命令而被迫離開修會。
    或許有人會認為上述案例已經是陳年往事,不值得再提起。事實上,在紐約協和神學院擔任特約教授的耶穌會神父海特(Roger Haight)才剛在今年初遭到教廷的控訴與打壓,原因是他於1999年出版的《耶穌上帝的象徵》(Jesus Symbol of God)一書被教廷教義部宣告為「含有重大神學錯誤」,海特也因而被禁止教授「天主教神學」。有趣的是,該書卻曾在2000年被美國天主教出版協會評選為「年度最佳神學作品」。這兩個月來,海特事件持續受到普世神學家的關注和聲援。
    談到對自由派神學聲音的壓制,其實在普世神學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在若望保祿二世背後的主要推手就是德國樞機主教拉辛格(Cardinal Joseph Ratzinger),也就是剛剛被選出來的新教宗本篤十六世。這24年來,拉辛格擔任教廷教義部長,也是若望保祿二世的首席神學顧問,上述案件幾乎都和他有關。他的思想極端保守,不但反對包括使用保險套在內的人工避孕、同性戀、女性神職人員、離婚和再婚,甚至也刻意掩飾天主教的性醜聞,並批評搖滾樂,還主張土耳其不應該加入歐盟,因為他們信奉的是回教等。長期以來,這些言行當然讓普世教會感到震驚與不安。
    近年來,另一件引起世人注目的事件就是若望保祿二世於2000年8月所頒佈的教宗通諭《上主耶穌》(Dominus Jesu)。該文件不但宣稱基督新教諸教派和羅馬大公教會相比是不完全的,更對近年來普世宗教對話運動中肯定其他宗教價值的做法提出嚴厲批判。此舉引發普世教界的錯愕與爭議,特別是身處多元宗教處境的亞洲基督教會。為此,亞洲主教團協會(FABC)也發表聲明,認為該通諭是「走回頭路」的做法,只會帶來宗教間更多的緊張和對立,令人憂懼。毫無疑問的,《上主耶穌》正是出自主持教廷教義部的拉辛格主教之手。
    儘管新教宗本篤十六世在就任文告中宣稱,他會延續若望保祿二世的改革工作,並與所有宗教和文化進行「開放且真誠的對話」,然而,對他所將引領的方向心存疑慮的,仍是大有人在。或許我們應該學學曾被他剝奪教授權的瑞士神學家孔漢思,他雖不掩失望之情,卻仍以寬厚的心說:「讓我們給他機會,就像給美國總統機會一般,我們應給新教宗一百天,才能看出他的行事作風」。
    確實,天主教會的未來發展,需要你我的關心和代禱!

    (本文已投稿台灣教會公報,轉載於此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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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耶穌上帝的象徵》(Jesus Symbol of God)這本書是唸道碩時「基督論」這門課的指定參考書,厚厚一本,含index有五百頁.

    至於何處有「重大神學錯誤」,我很想看到這個評論.仰恩牧師可以告訴我們那裡可以看到對這本書所謂「重大神學錯誤」的評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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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巴西方濟會解放神學家波夫(Leonardo Boff)最近的著作,好像比較多著眼於生態與解放神學的關係.但是他在強調實行社會主義的國家並不比資本主義差時,曾經用中國和巴西來比較.他用得是全國學童受教育率來印證,BOFF認為實行社會(共產)主義的中國和資本主義的巴西,雖然兩國GNP差不多一樣,但是面積八倍於巴西的中國,其孩童的受教育率卻高過巴西;另外Boff還表示,在中國,很難找到(Hard to find)貧民窟,但是在巴西卻可以看到貧民窟的存在,他由此推論,這表示中國實行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的巴西還要好.(Ecology and Liberation: A NEW PARADIGM, p95).

    Boff這樣的比較是粗糙的,中國沒有貧民窟,並不表示沒有貧民,只不過貧民沒有集中在某處被發現.中國的沿海可能富裕了,但是內陸卻是相當貧困.

    前教宗曾經對這些天主教解放神學家表示,若要和這些社會(共產)主義者同桌用餐時,可是要用把長長的湯匙,以表示要保持距離的警告.(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仰恩牧師這篇文章列舉很多例子,對天主教新教宗同時存有隱憂與期盼,只是不知道台灣天主教是怎麼看待這位新的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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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仰恩老師細細地指出天主教在若望保祿二世的領導下,越來越趨向保守的狀況,的確,過去二十幾年間,教廷離梵二大公會議越來越遠了。
    我在德國的時候,新教的神學家與天主教的平信徒運動者都把這樣的發展歸咎於拉辛格樞機。大家對那位波蘭人仍有著期待與尊敬,有不少人相信他必須隨著拉辛格的極保守路線起舞,責備同性戀、墮胎、女性任聖職的事,來換取他在對猶太人與世界和平的議題上的自由發言權。是否真的是如此?我不知道。但是由這樣的論調可以想像拉辛格在某些陣營裡多麼令人看不慣了。
    他當選,對於那些天主教的草根工作者可能是最大的打擊。
    想到那些天主教女神學人,她們對於任聖職的期待又被推到遙遠未知的將來了。一大堆有兒有女的神父們也沒有希望建立正常的家庭了。
    至於拉辛格對台灣與中國的政策是否會延續上一任教宗的原則?這一點我很懷疑。他是一位在政治上極精明能算計的人,德語世界裡的耶穌會、聖言會等負責對中國宣教的團體,又都已經把他們的主要力量投向中國了。我想,在不久的將來,梵諦崗會與中國天主教會(愛國的那一個而不是殉道的那一個)正式搭上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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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找一些仰恩牧師提的Roger Haight的部分:

    http://www.natcath.com/NCR_Online/archives/050401/050401f.htm

    http://www.zenit.org/english/visualizza.phtml?sid=66058


    http://www.ratzingerfanclub.com/blog/2005/02/roger-haight-sj-and-debate-over.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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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天主教教廷教義部對"Jesus Symbol of God"神學論點的審查告示(判決)全文:
    http://www.zenit.org/english/visualizza.phtml?sid=665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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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拉辛格與孔漢思 Razinger und Hans Kueng
    拉辛格與孔漢思,兩位天主教傑出的思想家,曾是同工,曾一同是天主教內部精銳的改革力量。拉辛格選擇了保守的路線,以教義部的負責人的身份開除了勇於批判的孔漢思。堅持不低頭的孔漢思走上了流亡於教會之外的研究路線,仍是二十世紀貢獻很大的神學家。
    但是,在孔漢思身上,會看到他所受的傷害留下的痕蹟。現在他是一個疲憊的老人了,演講不再充滿力量,思想繞著原地打轉,上次見到他,他喃喃地述說著當年被放逐之痛。聽他的助理說,他現在每一場演講,都會說起他為了堅持宗教對話而被視為異端,接受調查的屈辱,回想起那時的壓力與恐懼,還是會令他冷汗直流。他著作等身、享譽國際,但這些榮譽好像也不能醫治這樣的惡夢。
    那逼迫他的人-拉辛格主教,現在穿上了那位大漁人的鞋,精力充沛地要去守護這個世界最後的倫理堡壘。他看起來是那麼有精神,志得意滿,歲月在他身上好像只留下更固執更自信的痕跡。
    在這兩位神學家身上所呈現的,似乎不只是不同的生命史而已。這好像也呈現了兩個神學走向的生命力-自由的、普世的神學好像越來越孤寂無力,保守的神學卻越來越鮮活有力。這好像不只在天主教裡如此,基督新教、甚至伊斯蘭的自由開放者似乎都生命力微弱,被世俗的聲音被淹沒得看不見,或是被較有媒體效果保守勢力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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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Karla對比孔漢思和拉辛格,感慨目前的趨勢似乎是自由神學的衰落和保守神學的興盛。我也有同樣的擔憂。
    保守勢力在操縱教會權力上,似乎比較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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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謝謝仰恩牧師提供的資料,幫助我們更具體認識拉辛格過去如何藉由教廷權威壓制不同立場的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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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感謝karla,原來拉辛格和孔漢思之間還有這層關係。

    「自由的、普世的神學好像越來越孤寂無力,保守的神學卻越來越鮮活有力。」這樣的趨勢確實令人擔憂……
    時常覺得,倫理領域的鬥爭拉扯,遠比政治對抗更複雜、更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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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戒嚴又解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