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13日 星期四

心基地黃昏

心基地黃昏

白鷺鷥在空田裡留下零亂的腳印。發現草叢間躺著蝴蝶殘破的遺體。
 
心基地─鷺鷥腳印與死蝶

休耕的田,變成荒野,我挺喜歡的。看到幾隻來過冬的某種鷸或鴴覓食的身影。

心基地黃昏

我在心基地第一次認識芒萁,仍然還是一大片,新葉舒展,老葉凋零。
 
心基地─芒萁

陰濕的山邊,青苔很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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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還是很熱鬧。似乎越開墾越大片,看來還是打算在新建築物佔領前,搶一點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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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基地的記錄:
 
心基地黃昏
 
去年十二月的黃昏。

台灣蟾蜍 IMG_2208

去年九月遇見的蟾蜍、蜻蜓。


 水黽
 
去年十一月遇見的水黽。
 
狂草 

去年十一月在風中狂舞的殘禾。

2008年3月9日 星期日

愛的空間‧美的同溫層──第二屆蔡瑞月文化論壇側記

 蔡瑞月舞蹈社



在愛的空間延續記憶與實踐


緊接著展開文化論壇,總主題為「藝術與救贖」。論壇分為上下兩場,前半場主要是美學探討,與談人有:吳叡人、林淑芬、楊建章、吳哲良,廖仁義做評論;下半場比較是個案研究和生命經驗的分享,與談人有:楊翠、王貞文、石計生,李敏勇做評論。參加者都拿到了刊有與談人初稿文章的手冊,可以邊閱讀。雖然採用學術研討會形式,但是與談人提供的文章並非硬梆梆的學術論文,而是閃耀著藝術光芒與個人風格的散文,是這個論壇極具特色之處。


論壇主持人吳叡人的開場致詞,提到了前一天在景美人權園區解說時突然倒下的盧兆麟先生,特別以台語朗誦D.H.勞倫斯的詩〈我已經將你忘記〉,感慨著經歷白色恐怖迫害的長者們帶著遺憾一個個離去,等不到他們所熱愛卻傷害他們的祖國對他們的重新肯定,很多人來不及把記憶傳承,年輕人不知道這些記憶的寶貴,整個社會將他們遺忘。他提到這個論壇的基本構想,是希望能夠深化轉型正義的內涵,除了政治層面外,透過蔡瑞月個人生命史,重看台灣歷史、文化、藝術、思想,找出對我們這一代的啟發。第一屆的蔡瑞月文化論壇,以「身體與自由」為主題,代表的舞碼是〈傀儡上陣〉,主要談「抵抗」;第二屆蔡瑞月文化論壇,以「藝術與救贖」為主題,代表的舞碼是〈死與少女〉,談的是療癒。他說,蔡瑞月的生命史及其所牽連的台灣歷史文化實在很豐富,論壇還會繼續辦下去,論壇的內容也將進一步整理出書。


另外,他強調以舞蹈來自我實現、豐富台灣文化、貢獻社會的「蔡瑞月路線」仍然在這個空間繼續實踐。蕭渥廷的舞蹈風格和概念或許和蔡瑞月有所不同,但都有深刻的愛在推動著他們的舞蹈。蕭渥廷將舞蹈帶入街頭運動,也將舞蹈用來做社會關懷,令人感動,最近她正帶領舞團投入「青春運動」,與勵馨基金會合作,到很多國中跳舞給學生看,提醒少年少女可能遇到的種種社會陷阱,防止他們誤入歧途。



藝術之力


論壇上半場,吳叡人以希臘悲劇中為了國家被獻祭的Iphigeneia、智利的劇作《死與少女》中以自力救濟方式質問迫害者的Paulina、創作出〈死與少女〉與〈勇士骨〉的蔡瑞月,談論如何透過藝術來面對國家暴力,從揭露、質問到轉化,「死與少女」的主題被詮釋為弱小者與國家暴力間的拉扯戰鬥,蔡瑞月的〈勇士骨〉被詮釋為〈死與少女〉的變奏,逆轉了生與死的位置。


林淑芬的〈展演見證〉,深刻地思考了記憶、美感、救贖的關聯,自我與他者碰觸之必要:「思考,不是離群索居以凝鍊孤獨的沈思生命,也不是看似與行動悖離的蟄伏狀態,而是,在那交會點、在那無法隔絕內外的通道中,以目光、身體以及語言,朝向他人的述說與展演。......「我」總是只能以多語、雜音與疊影的形態,與他人共同出現、一起開展。只是,再一次地,那共同與一起,不是水乳交融般地緊密和諧,而是佈滿了罅隙與缺口的連帶。但也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我們之中」的通道持續溝通,進行交流。」


楊建章與吳哲良的〈藝術的歷史姿態與難以名狀〉,討論藝術與美學的本質,探討藝術與救贖的關係。楊建章認為不能把藝術和救贖做必然的連結,把藝術當成救贖的手段和途徑正是藝術的終結,但藝術之所以為藝術,正在於它和周遭世界─也就是歷史─的牽扯,而所有的美學詮釋都是歷史詮釋。吳哲良則提出藝術的三重弔詭:藝術做為禮物與毒物、藝術包含忠誠與背叛、藝術悼念的記憶與遺忘,強調藝術之「難以名狀」。


廖仁義在評論中強調,藝術本身具備著救贖的能力,遭到迫害,藝術的能力仍在前進。我們的身體被歷史被處境規訓,但身體也可書寫歷史,那就是舞蹈藝術的救贖能力。


美的同溫層


下半場。〈向豐饒的母體‧返航〉,楊翠分享她自己的身世追索經驗,談到赫赫有名的阿公楊逵留給子孫的印記,以及同為政治受難者卻很少被提及的外公,父母輩身為政治犯家屬一生所受的折磨,以及她自己對母親的再認同。她說:原本想要飛離,卻變成返鄉之路。她的文字感人,現身說法更是讓全場的眼睛都濕了。面對全場凝神的聽眾,她說:這樣的場面讓人感受到同溫層的溫暖,生命不能沒有溫度,但是生命的救贖,仍是孤單之旅。

王貞文的〈跨過死亡歌來唱〉,以台文寫成,台語演講。她和吳叡人一樣,鎖定「死與少女」的主題變奏,但有不同的詮釋。她認為蔡瑞月的這支舞作,表現出在死亡之前勇敢跳舞的女性生命力,在這篇當中,她將蔡瑞月與世界上其他曾受國家暴力迫害的女性藝術家的生命織在一起,舉的例子包括:Tatjiana Barbakof,一位死在納粹集中營的俄裔猶太舞蹈家;小提琴家Alma Rose,在集中營內成立交響樂團,拒絕在死刑執行時奏樂,砸了自己的琴後自殺。她同時用舒伯特的弦樂四重奏〈死與少女〉的四個樂章來看蔡瑞月的生命史:第一樂章,在時代的風暴中跳舞的少女─1946年在返台船上跳舞的蔡瑞月,充滿了前進的熱情;第二樂章,死與少女─丈夫被迫離台、自己身陷苦牢、出獄後仍不斷被監視迫害,但她即使在最不自由的時候也不斷創作不斷跳舞;第三樂章,脫出死亡的少女─她是母親也是少女,她保護孩子同時受自己的天真與夢想保護,藝術的生命一直持續下去;第四樂章,跨過死亡歌來吟─在單純的愛與信賴發光的所在,在台灣充滿自信的新舞步中間,她活著,她與所有受到暴力逼害的人彼此連結。


石計生的〈那玫瑰所指向的慈悲空間〉,談到了他所接觸所認識的紀露霞、蔡瑞月和蕭渥廷,在演講中主題則放在文化的抵抗。他提到大學時代第一次與楊逵的見面,當時甚麼都不知道,只聽說這位老先生去過火燒島(綠島),直接就問楊逵:聽說你去火燒島,在那裏做甚麼?結果楊逵回答:去火燒島讓火燒啊!他提到舞者必須去尋找和地板間的「抵抗點」才能找到平衡,才跳得下去。他以Brchet的史詩戲劇詮釋了蕭渥廷介入現實的舞蹈行動。


李敏勇的評論,首先肯定三位與談人,接著感嘆台灣人文化意識不足。吳叡人則以「讓台灣文化的荒原長成翠綠」作結。



在火燒島的藝術體驗


開放聽眾問問題討論之前,有一位意外的來賓被請上台講話,就是曾在火燒島當過蔡瑞月學生的胡子丹。一頭灰髮的胡子丹,是海軍白色恐怖案件受難者,二十歲出頭剛到台灣不久就成了政治犯。臨時上台,他卻講得極有組織又有魅力。他說:「被關在火燒島期間,有次長官叫了四個比較帥的男生去,然後叫個女生教我們跳舞。我想這是不是一種新的刑罰方式?原來是上級要來參觀,獄方想要讓他們看犯人表演,所以找了蔡瑞月教跳舞。時間非常趕,蔡瑞月要我們服從她的教導和命令,就教我們四個動作,告訴我們在舞台上如何移動。她編的舞碼是用〈反攻反攻反攻大陸去〉那首軍歌,但是完全沒有殺伐之氣。」他又提到:「蔡瑞月也教女生跳舞,排了很多個節目。其中有個舞碼是〈康定情歌〉,獨舞的女孩子跳得好極了。在火燒島的漫長歲月中,只有看著〈康定情歌〉舞蹈的那幾分鐘,我感覺身不在火燒島。」


胡子丹一直留到活動結束,趕忙去向楊翠致意。他在火燒島期間,經常與楊逵在一起,十分欽佩這位前輩。見到楊翠讓他非常高興。



藝術與救贖


開放討論的問題難以一一整理,不過最後每位講者都以簡短的化與說明自己心目中的「藝術與救贖」是什麼,簡單整理如下:


楊傳章:藝術工具化是危險的。藝術創作是為了表現人性尊嚴。蔡瑞月的作品讓人看到人性尊嚴。


林淑芬:救贖是得自由。要有力量去衝破束縛。藝術是這種力量的表現。


吳哲良:藝術是在表現某種姿態,一種反思的能力。


王貞文:救贖是天地相連的時刻。藝術能造成這個時刻,但藝術創作以救贖為企圖時,就不是藝術了。


楊翠:藝術是生命的仿作,救贖是每個階段暗夜行路中的火種。


廖仁義:藝術和政治關係弔詭,不能過於簡化來看。



從討論中衍生的新議題:


這個活動會不會太過曲高和寡?太過於學院式?

文化場域和社區營造如何連結?

白色恐怖歷史追尋中,或可著力於挖掘更多藝術與救贖的故事。

玫瑰古蹟目前像個文化綠洲,但是產權與主管權在在台北市政府,基金會和文化局的約滿之後,經營者可能改變,「蔡瑞月路線」不知是否能延續下去,此事需要關心。



【後記】


從下午1點到6點多,辛苦地坐在並不舒服的塑膠板凳上,全身僵硬。起先還有陽光,後來吹起了風,越來越冷,還是有不少人堅持留到最後。這是一場過於豐足的文化盛宴,濃度很高,難度也很高,聽不懂的東西不少,也還有很多想法需要再細細咀嚼。一個禮拜後,留在心頭的感動還是很深。做這個紀錄,主要希望能和未能到場的朋友分享。


論壇的內容應該會整理出版,與談人被要求要寫成更加完整的論文或文章,所以會花一些時間吧。敬請期待。



【延伸閱讀】


石計生:那玫瑰所指向的慈悲空間-關於紀露霞、蔡瑞月和蕭渥廷的藝術與救贖(上) (下)


王貞文:跨(hoann7)過死亡歌來唱—佇暴力與死亡面前的女性群像

Hetero :那島嶼上的舞及歌聲


Wesley:奇蹟的奇蹟---記2008/3/1玫瑰古蹟論壇會


【相關連結】

蔡瑞月文化基金會 官網

蔡瑞月文化基金會  部落格

第一屆蔡瑞月文化論壇:身體與自由



【附錄】

第二屆蔡瑞月文化論壇


主題:藝術與救贖

召集人:吳叡人(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助研究員)
與談人:

【超越死亡的少女】吳叡人(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助研究員)
【藝術的歷史姿態與難以名狀】楊建章(國立台灣大學音樂學研究所專任助理教授)、吳哲良(國立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博士班)
【那玫瑰所指向的慈悲空間】石計生(東吳大學社會系副教授)
【向豐饒母體,返航-記憶‧書寫‧救贖】楊翠(靜宜大學台灣文學系副教授)
【展演‧見證】林淑芬(國立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副教授)
【跨過死亡歌來吟-在暴力與死亡威脅中的女性生命之歌】王貞文(牧師,台南神學院專任講師)

綜合評論人:
李敏勇(詩人)
廖仁義(國立台北藝術大學藝術行政與管理研究所助理教授)

2008年3月4日 星期二

郭雪湖百歲回顧展


郭雪湖簡介(摘自國立歷史博物館展覽介紹)

郭雪湖為台灣新美術運動中膠彩畫重要先驅,八十年前以未及弱冠之齡,入選日治時期第一屆「台展」,與同儕畫家林玉山、陳進,共同締造「台展三少年」的傳奇,1928年以膠彩畫《圓山附近》獲第二屆台展特選,其後更連續多年榮獲特選與「台展賞」、「台日賞」、「朝日賞」等佳績,成為少數台籍免審推薦級畫家。他取材本土與細膩典雅的表現手法,風格清新獨特,帶有鮮明的地方色彩,為初萌的台灣新美術運動,提供了一種真正屬於本土的審美價值觀的表現內涵。


延伸閱讀:

賞圖1賞圖2賞圖3

郭雪湖2008年獲頒行政院文化獎

第一代膠彩畫家 郭雪湖100歲了

鷗波小樓:2008年二月郭雪湖百歲回顧展

grachance19:時代的優雅(一) (二)

行動研究、知識革命與司馬庫斯

拉互依是靜宜大學生態研究所的碩士,他的研究題目為:《是誰在講什麼樣的知識—地方知識實踐與 Smangus(司馬庫斯)部落主體性建構》,指導教授林益仁。

他的研究方法很特別,叫做「行動研究」。

行動研究簡單來說,是「研究者企圖描述、詮釋、說明事件(探究),並尋求改善(行動),使之更好(目的)。」另一則更清楚的定義是,在行動研究中,被研究者不再是研究的客體或對象,他們成了研究的主體。通過「研究」和「行動」的雙重行動,參與者將研究的發現直接用於社會實踐,進而提高自己改變社會現實的能力。研究者的目的是喚醒被研究者,使他們覺得更有力量,而不是覺得更加無力,在受到社會體制和其他勢力的壓迫下,還受到研究者權威的進一步壓制。行動研究者扮演的,只是觸媒的角色,幫助參與者確認和定義研究的問題、對分析和解決問題提供一個思考的角度。(摘自陳品潔文)


有別於原住民傳統的口傳歷史,拉互依研究的泰雅傳統生態知識,嘗試將口傳的生態智慧,付諸於文字,為泰雅族的生活智慧留下紀錄。其中許多泰雅語命名的事物,背後蘊含著所賴以維生動植物的關鍵知識、土地與生物棲地的文化互動關係,以及生活習慣,不能像一般翻譯的方式,僅解釋字面的相對意義,研究者還得嘗試思考與衡量口傳下來種種說法之間的差異,這些說法和他們泰雅人的生活、儀式、祭典當中之間的關係,再用生命經驗來詮釋,並將它們文字化。(摘自陳品潔文)


拉互依在研究過程中尋找自己、摸索部落共同體的生存之道、探求泰雅文化的存續可能,更精采的是,透過他的實踐,也造成了一場知識革命。

在歷來以司馬庫斯部落作為研究對象的近三十篇論文裡,這是第一次、研究者親自向被研究者報告其研究成果,並要接受被研究者的檢視和提問。(摘自greenlost文)


這場以母語進行的口試,揭發語言作為文化載體的重要性:

在Lahuy與族人之間以母語對談的過程中,在場的觀眾都能深深的體會到作為文化載體的「語言」,其地位有多麼的重要。以泰雅族的gaga為例,Lahuy認為它其實正可作為原住民語言裡「一字多義」的代表:那不但是意味著族人欲跨越彩虹橋所必須遵從的做人處事的規矩、倫理,它同時也是無法與人和環境分離的一種與時俱進的共識,而絕不僅僅是隨時間流逝而定格的片面知識累積。於是,兩個人之間會有屬於彼此的gaga,一個部落也會有屬於一個部落的gaga,但在不同的語言系統和思想習慣裡,外來的研究者或是我們,卻容易將其拆散成一個又一個的禁忌,而忽略了它們在人、環境與時間裡的關係。
回顧現時的教育體制,我們會發現到迄今並沒有一套足以挽救語言流失、同時也是文化流失的設計
。(摘自greenlost文)


拉互依是司馬庫斯部落共同體的受益者,也將繼續為這個共同體的未來付出。

這種特別的研究所生涯、特別的研究途徑,不僅是一則軼聞,應該對整個台灣社會有很深刻的啟發。

拉互依的學習、研究、考試的過程,非一般所認知的學院形式,卻無一不踏實,禁得起學院體制的檢驗,同時也挑戰了目前學院產製知識的過程與盲點。拉互依的行動研究,使得教學者同時是學習者、被研究者同時是教學者、研究者同時是參與者、知識的產製不單單透過文字為載體更透過實際行動。

我最近正在讀布農族作家霍斯陸曼‧伐伐的《玉山魂》,這本很像民族誌的小說,是伐伐努力想要保存的族群記憶。先人的智慧是公共財,不僅屬於這個族群,也屬於凡想親近者。他在序言中引了一段未說明出處的話:

如果你的出現是認為要幫助我、教育我,那麼請你回去。如果你將把我的經驗看成你生存的一部分,那麼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我想,原住民的生態智慧,對族群的生存而言極為重要,文化的傳承亦然。另一方面,這些知識對於同時生存在這塊土地上的人而言,也不是博物館內的展覽品,而是值得敬重學習的對象,甚至攸關我們未來的生存。原住民傳統知識的建構,是一場知識革命,可能建造這個時代的方舟。

【推薦閱讀】

greenlost :地方知識的回歸-記Lahuy在司馬庫斯的論文口試

陳品潔:記一場行動研究的落幕與一場社會運動的開始


(最後忍不住要說,我以有林益仁這樣的朋友為榮!)


延伸:

Lahuy Day

2008年2月29日 星期五

逆風前進後,請展翅上騰


 228逆風遊行

 
228逆風遊行

 228逆風遊行

 228逆風遊行
 
228逆風遊行 

228逆風遊行
 
228逆風遊行
 
台灣維新館
 
台灣維新館

「逆風前進」原先只是一群年輕人單純的感性活動,但走了22天下來,有效地凝聚民進黨的支持者,提振了立委選後綠營低迷的氣氛。

其實直到2月28日,民進黨和長昌總部似乎都還很沒信心。聽說預估參加遊行的人大約一萬,晚會三萬人,但事實上,遠遠超乎這個數目。晚會上,主辦單位宣稱是十萬人。當天遊行鬆散自由,來來去去的人很多,遊行者很多也沒去參加晚會,所以粗估至少有十多萬人參與了這場活動。

我想,逆風行腳行動的成功,應該給民進黨打了一劑強心針。

但是,這類感性活動雖在團結、鼓勵自己人上面發揮一定效果,但對開發新支持者方面可能沒有太大效果。

二月底之前,民進黨終於走出加護病房。可是要爭取新的認同者,可不能只靠鞏固基本盤的戰術。

謝長廷必須說服更多人相信他是比較好的總統候選人。

逆風行腳接近結束的時刻,開始有文化人、社會運動者、學者跳出來給謝長廷一個機會。他們不是名字出借、無條件相挺,而是給謝長廷一場嚴格的考試,讓他在詰問下展現自己真實的信仰和立場。這場「挑戰謝長廷」,比第一場總統大選辯論更有挑戰性,謝長廷的表現相當真誠,清楚交代了基本立場和對總統角色的了解。這是一場缺乏包裝與矯飾的對談,足以呈現參與者的真面目,很值得一看。

我想,未來三個禮拜民進黨與其花很多資源辦造勢晚會,不如多給謝長廷闡述自己從政理念的機會,好好整理政見,透過各種管道讓人看見。像「挑戰謝長廷」這類深度對談,可以多舉辦幾場,和不同領域、不同背景的人士好好談一談,不經媒體報導扭曲,直接呈現。謝長廷是禁得起這樣的挑戰的。

除了逆風行腳、挑戰謝長廷等行動,在網路上也看到不少自發性的挺謝活動,如有人發起寫拉票信,有人看不過長昌總部網站做得不夠好、自己整理謝的政見提供給人瀏覽.............。

我想,熱心關注、主動參與的選民,應該是選舉局勢轉變的最重要力量。

逆風行腳告一段落,呼喚出這些主動的力量,令人欣慰。總統大選開始從個人戰爭、政黨戰爭,轉變為價值之戰,以及公民間的競爭。

2008年2月28日 星期四

轉型正義與和解共生


轉型正義與和解共生

台灣在過去20年,和平地經歷了從威權到民主的政治改革,被稱為是「寧靜革命」。這場改革是由政府與民主運動人士一起推動,包含了一連串說服、妥協的過程,對社會的衝擊並不算大,所以國力得以持續發展。但因為「寧靜革命」對原有的國家體制並沒有進行徹底的改革,而過去支持威權文化的社會基礎也未受到太大的動搖,以至於人民對威權統治之惡未有充分的了解,社會對新國家的建構沒有清楚的共識,換言之,就是轉型正義很難實現。因為沒有認真處理、面對轉型正義的問題,台灣各族群堅持著各自的歷史記憶與傷痛,在政治變化的不安中強調自己才是受害者,社會一直埋藏著對立分裂的因素。


有些人一提起轉型正義,就認為是對舊政權的清算鬥爭,甚覺反感不安。轉型正義最容易被看見的部分,是受害者的沉冤昭雪、獲得補償,但對大眾真正重要的是道德意識的再建,並了解如何防止悲劇重現。實現轉型正義,國家民主化才能邁向穩固。而朝向轉型正義的第一步,就是讓更多的威權統治真相呈現在人們面前,釐清責任。只有釐清了責任,才有和解的基礎。


轉型正義不只和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政治受難者相關,實際上關係到台灣全體人民、文化社會的發展。比如說,過去監視人民的政治偵防系統非常綿密,處處可見的「人二室」、線民、職業學生,高壓統治造成「人人心中有警總」,人與人之間的信賴受到破壞,更造成相當普遍的受害意識。這種白色恐怖現象,很難以法律訴訟來獲得正義,因為在那體制中,人人都是受害者,也同時是沉默的共犯。電影《竊聽風暴》描寫了負責監視人的「細胞」因未深入了解被監視者而產生同情,開始掩護幫助對方,展現恐怖統治底下人性高貴的一面仍有可能實現,也讓我們看見體制之惡與人性之善有可能產生的對決。


長期的威權統治塑造了許多扭曲的觀念與現象,並非一朝一夕可改,也非直接翻轉、在概念上把某一群人妖魔化就可實現正義。台灣要落實轉型正義,並不能脫離民主法治,理應以和平的方式循序漸進。粗暴躁進的清算,可能造成新的傷害與不正義。實現轉型正義並非要將某群人標記為惡,而是要在歷史事實的基礎上認識人性的軟弱,認罪、互相懺悔,為了台灣共同的未來尋求和解之道。

轉型正義是為了建立新的信任基礎。空洞的口號、無知的仇恨、唯我正義及唯我慈悲的心態,都是轉型正義的大敵。

2008年2月26日 星期二

【轉載】苦瓜道人的唱片行





延伸閱讀:

路邊一棵榕樹下: [報] "苦瓜道人的唱片行"記錄片

追尋天使:佇苦瓜道人的曲盤店


苦桑的部落格:萎萎陰陰



影片介紹:

「苦瓜道人」是許國隆的自號,可沒多少人這樣叫他。年長一點的客人們,往往直呼他「苦仔」,年輕一點的喚他一聲「苦桑」,而受他啟蒙、指導的音樂家們,則尊稱他「許先生」。 「惟因唱碟」是苦瓜道人的店,賣很多黑膠跟不流行的CD。店開在鬧區小巷的二樓,上樓得爬上長長的陡梯。店裡週休三日,每日營業不超過六小時,你早到晚到,可能都遇不到。 這是苦瓜道人和惟因唱碟的故事──一則台灣唱片界的傳奇。(錄自該片說明)


苦瓜道人的唱片行"是南藝大音像所研究生吳文睿與張安捷合作的紀錄片,內容是永豐的啟蒙者許國隆先生的惟因唱片行的故事,不但有生祥彈唱風神125的鏡頭,也有永豐談許先生對其影響的鏡頭。很值得一看。(引用自music543)

動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