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18日 星期一

228,與我何干?

我必須從1945年台灣政權轉移開始講,說明造成這重大衝突的政治、經濟、文化背景,又強調清鄉和事後的清算對台灣社會造成的傷害。

然而到學期末,出個題目:為什麼會發生二二八事件?你認為二二八事件是官民衝突還是族群衝突?大家還是亂寫一通。再怎麼寫,都是唱一些無聊的高調,什麼事情已經過了、要珍惜現在的美好,不然就是認為,現在台灣已經沒有族群衝突了,再提這些事情沒有意義。還常常有人提出:現在選舉還有人在利用族群矛盾、實在可惡。

面對這些答案,我只好自承不是好老師。大家對二二八的理解,還是跟著主流媒體塑造的表象走。

今年有幾件事讓我重新去想,二二八真的是台灣人集體的經驗、活生生在我們的血液中嗎?二二八真的和所有的台灣人有關嗎?在威權垮台之後,可以找到什麼台灣社會共同的、一致的歷史意識嗎?有這種必要嗎?但是在多元的社會中,我們的歷史記憶又該如何傳承下去?

OJ的觀察非常好,的確,二二八的紀念已經變成一種政治正確,但是每個政治人物所使用的語言都是模糊又模糊。一開始,二二八的平反運動變成要求政府承認錯誤、道歉賠償、建碑等,而不是在民間自己肯定二二八的意義(我就頂喜歡史明認為這是未竟的革命的想法),就注定要走上這樣的路吧!的確,紀念二二八變成一種政治正確,但是也使得大部分的人覺得這事已經與他們無干,如彼拉多,大家都把手洗清了!

我替Karla去領一個獎,雜誌記者熱心地想要了解她的創作動機,問:「她又沒有經歷過二二八和白色恐怖,為什麼會以這些事件作為創作的源頭?」我說:「作為台灣人,難道這些事情不是和我們有切身關係嗎?」我覺得這是很自然且天經地義的事,卻連本土派雜誌的年輕記者都無法理解。此事讓我感受到,我以為理所當然的歷史記憶,並不存在於很多人的意識中。對許多人而言,這些事件空洞而遙遠,是政治操作的把戲之一,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2003年基督教靈糧堂出版的禱告手冊「悔改與復興」,內容提到了二二八,而且選在二二八當天舉行全國悔改禱告大會。他們所理解的二二八,就是族群衝突而非政府出了問題,而且對台灣人打外省人的部分也多所著墨,對政府殘酷鎮壓台灣人的部分相對份量極輕。我寫了文章批他們。可是他們會這樣寫,並非憑空而來。他們參考了行政院二二八研究報告,選擇他們所能接受的說法。只是這樣的說法,和經歷過事件的台灣人的想法實在差太多。但是如果照台灣派的歷史解釋,恐怕靈糧堂的一堆信徒也會跳起來罵吧!從這個事件,我就體會到二二八的傷痕沒有那麼容易消失。

歷史本來就是多面相體。誰的詮釋能夠得到社會大眾的接納,或是能夠成為某政權支持的意識,就可以產生力量。靈糧堂的小冊子充滿了外省人在台灣本土政權興起之後的恐懼不安,這種恐懼是可以理解的。他們急切地想要為自己的觀點找到正當性,宣傳這套正當性,而透過宗教是最容易馴化大眾的。一些政治觀念、族群偏見像地雷一樣埋在宗教語言當中,讓我對二二八的效應更是悲觀。

我一直以為二二八是歷史事件,每年的紀念最重要的是重講已知的故事、發掘還未被講出來的故事,不過好像這個部分越來越不受重視。政治人物當然就講政治的話。只有少數有心的文化工作者,仍然用心地詮釋二二八的意義。

我自己,也越來越不知道該怎樣講述二二八。我不覺得當時的台灣人都是無辜受害。沒有認清祖國的面目,雖然勇敢但是沒有評估自己的能力就拼,這種愚昧不必檢討嗎?在目前的氣氛下,死者為大,只要是受難者都被捧為英雄,以至於根本無法仔細探討整個事件中每個人所扮演角色、策略的對錯好壞、組織的問題等等。這樣我們如何從歷史習得教訓?

我在講二二八的過程之後,常要學生想一想:如果將來台灣被中國佔領,你們被逼得生存不下去,必須要起來反抗,那你們有什麼條件可以表現得比二二八這些人更強?還是有什麼其他做法?他們仍然是一片沉默。我想他們心中大概很現實地考慮後,覺得應該選擇投降臣服,不要反抗。畢竟,很多人不了解不自由的滋味,也很缺乏群體認同感,不覺得必須要為任何目的付出犧牲。

拉拉雜雜談了一些感想,好像都很負面悲觀。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樣讓二二八和每個人「有關」?有沒有必要變成這樣?

當然,這應該是一個更大的題目的一部份,就是到底現在有沒有「台灣共同體意識」,而這意識有沒有必要建立在共同的歷史意識下?還是只要基於現實的需要就可以?甚至最好不要去理睬傷痕未癒的歷史,拼命唱些高調,講些和平、寬恕的場面話就可以處理掉?

19 則留言:

  1. 不好意思,咱有點抓不住閣下的論述思路。
    比如「我以為理所當然的歷史記憶,並不存在於很多人的意識中。對許多人而言,這些事件空洞而遙遠,是政治操作的把戲之一,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愚見以為,這本是渙散多元社會正常現象,卻跟228不盡相干,因為你將他代入各種歷史事件比方918事變或玄武門事變,這個「結論」也不會變,是以好像意義不大。
    因為,記憶只屬於有記憶者。

    另,228既是「起義事件」,優先的論述策略屬於史學領域,當下似巳還原大半矣。
    可閣下切入的似是這事件於時間長河浸潤發酵的樣相,這是個「大228」,我以為「小228」只是第1道傷痕而已,論者卻將他獨立出來,遮掩了覆蓋了接踵而來的各式傷痕。小228像是原生細胞,衍殖出、寄生在后來許許多多場政經文化的變故,是這樣的的歷史連續體(自然地)沉澱出各色族群記憶。
    (殖民)統治者對這心知肚明(反而沒有類如閣下們的疑慮),為了有效控制政權,必無所不用其極削弱某些族群的某些記憶。所以,這里頭便至少生成兩種人民:有記憶的跟沒記憶的,不容混淆。
    掌握媒體麥克風的官場做秀是1回事,但咱不覺得已篡奪掉所有詮釋權。從民間來,終會回到民間,庶民對這起義事件及其后續衍生發展的這樣的「小歷史」卻是早巳形構成民間故事,而且自有公(私)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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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96年談二二八時,還有許多人把這個事件對台灣人的意義,拿來和Holocaust之於猶太人的歷史來談.不是說那悲傷慘痛之深可以與Holocaust比 (順便說一下,Holocaust並不是形容猶太人遭劫難的一個好詞,不過因為在台灣這還是一個用得比較廣的詞,就暫時用之) 而是認為,這個台灣人與國民黨政權的第一次衝突,以及後來遭受的嚴重報復,還有那長久的緘默,在台灣集體的潛意識裡刻下深深的傷痕,和Holocaust的傷一樣很難平復,而這未受醫治的傷痛,是有著可怕的能量的.
    這幾年來,228卻好像變成一個怪異的,空洞的政治符碼了.這是Judie深深感嘆的.
    我欣賞Judie誠懇認真地面對這個現象,她不想把228架空成一個被政治操縱的符號,渴望有更多人願意去傾聽,去發掘對這個事件不同的記憶.
    我不知道上面那一個回應是否代表228在台灣的某種扭曲的能量的展現?似乎總是有人只要見到這三個數字,就非閱讀並立即反應不可?不知道是否這已經變成一種網路遊戲,比賽誰先很快地看到一篇有關228的文章,然後快快地釋出到此一遊的能量?
    理性而誠懇地討論228的空間已經不存在了吧?
    台灣許多荒謬的事裡,也包括這個歷史事件變成奇異符碼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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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想,有許多人大概從來沒有感覺過228與他們相關,也不會對別人的眼淚感興趣.這是很殘酷的現實.
    曾經,有人希望讓二二八成為集體的記憶,成為台灣前進的力量,就像Holocaust這樣一個歐洲猶太人的傷痛記憶,成為全體猶太人的集體故事一樣.不過,這似乎太天真了些.二二八的傷痛太複雜,反而有點像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無止盡的彼此傷害的歷史了.
    但是故事還是要傳講的,各式各樣的故事,各式各樣的命運,在彼此認同之前,也許先有的,只是各自控訴著流淚著的喃喃自語,拼不在一起.彼此傾聽的操練,在台灣還是很欠缺啊.
    怕的是,大家因為無法互相傾聽,遂把講故事的勇氣與樂趣都拋掉了,任憑人活生生的故事成為死的符號.
    Judie!繼續當個說故事的人吧!不要讓妳所碰觸過的生命史在陰暗的角落被遺忘!至於台灣的集體記憶如何形成,好像不再是史家能控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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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的媽呀,自覺理性地寫個回應,便馬上給罵到臭頭,驚死人阿


    ~台灣的某種扭曲的能量的展現
    ~一種網路遊戲
    ~理性而誠懇地討論228的空間已經不存在了吧?
    ~荒謬的事裡,也包括這個歷史事件變成奇異符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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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既然Judie姐貼出舊文
    那我也就附上之前寫的原文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oj/3/2351889/2003030110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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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滿感謝saintkhos ,提醒應對民間力量有信心。
    當歷史變為傳說,的確可以產生另外一種力量。例如反應出這個時代對「什麼是正義」的思考、是非對錯的價值判斷。
    但是上文我想討論的是:二二八作為歷史事件,到底該怎樣被認識?到底怎樣和台灣意識發生關連?
    當二二八的故事仍是兩極對立的訴說方式時,到底我們要怎樣找出台灣共同體的意識?
    Karla的這句話是重點:「彼此傾聽的操練,在台灣還是很欠缺啊」。
    二二八似乎平反了,但是隨著泛藍衰落的危機而起的,是二二八再詮釋。我們以為「二二八抗暴起義」及「三月屠殺」已成定論之際,有學者卻努力要讓二二八的相關論述退回「暴民說」,並為當時的政府脫罪。看來,二二八的討論和解釋,還是擺脫不了政治,擺脫不了不同派別對台灣想像的基本立場。
    的確,官方或有力媒體無法篡奪所有的解釋權,但卻足夠讓人對此主題生厭、逃避、反感,或是停留在粗淺模糊的看法中。
    我希望我能像saintkhos 那樣對民間力量有信心。但是就目前所接觸的年輕一輩來看,還真的很難有這種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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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aintKho,對不起,不知道是有名的苦瓜道人駕到,失敬啦!
    是我自己沒有看懂您所寫的,不好意思啊!在某種頭昏腦脹的情況下,我以為是某些統派的人用後現代囈語,在告訴我們說,不用再管二二八的歷史了,反正官史也出來了,何況有記憶者恆有記憶,無記憶者就無記憶...
    也許正是那看起來很理性很有距離的筆調,讓我以為這是某種特定的網路遊戲者之作吧?我嚇一跳,問自己說:這些人的消息怎麼傳得如此快,連一篇無害的文章都非加以回應不可?
    看來,我是被自己的想像嚇住了.
    有得罪處,請多包涵
    因為前一陣子有人不斷地在網路流傳著某些二二八論述,強調外省人的受難,加上白色恐怖的論述如此流行,所以我一時就急著把您的"大228’解讀成是指白色恐怖.
    今天仔細讀,才發現錯怪您了,打錯人了,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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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兩位姊姊,咱非「對民間力量有信心」也,我談的也是「歷史」耶。
    鄙人的首次回應其實很簡單,不外自以為是地提醒(放肆!),作者的問題意識似稍值得商榷,而巳。蓋討論228,怎可繞過「社會/歷史記憶」呢?
    好有1比,談「基督受難史」,卻發現外邦人「沒有記憶」,咱不也可以來篇「與我何干」之類?
    咱不在意政治正確不正確,實則咱問的正就是您們欲討論的。

    我只是想,228對「民間史學」、對島嶼的「新社會史」,其實提供了極好的研究條件,在「國家--社會」的框架下,「社會/歷史記憶」跟這個空間的互動、轉化、衍異,讓我看到超越「自然化霸權論述」的可能;質性研究「有記憶者」的「記憶」,是種「現實建構」的分析進路,可以將島嶼的區域史作為新的命題跟全新論述。
    「大228的歷史記憶」是鉅塊磐石,是個客-觀-的‧優-先-存-在-的「真-實」,他讓國民黨下台,也送人上台拿麥克風作秀。似不必倒因為果。
    這個記憶的發生學及其形構,在長年戒嚴的時代,1如缺乏文字記錄的上古史,充滿層層積累的傳說,每個「有記憶者」都在主觀地重構客觀事實,並相互主觀地生成(並不斷轉化/引用/內化)某些符碼、觀念、意識、認同……的圖景地誌。從這原生細胞,我們或可勘探這個島嶼的某些精神史、病理史的側面………咱之前並沒暗示他於是可以包山包海、移山倒海。

    這決非是「對民間力量有信心」,而毋寧是對歷史(研究)的信心。

    寫長啦,握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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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拋一塊小磚頭,得到不少有價值的回應。
    Saintkhos提供開展性的思考,很有意思。
    關於二二八的種種,的確是精神史探索很好的切入點。
    只是,我得先破除不少之前建立的執念,才能足夠冷靜來觀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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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 面對這些答案,我只好自承不是好老師。

    不知道讓學生觀賞公共電視製作的紀錄片,會不會有些幫助。

    >> 二二八的平反運動變成要求政府承認錯誤、道歉賠償、建碑等

    這也是我參觀 228 網站時,感到意外、遺憾的地方。

    二二八受難家屬(台灣人民),要的(只)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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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很遺憾地,今年二二八前兩天(2/26),中華福音神學院要舉辦一場新書發表會,主題就是要談228與基督教。

    其中主要的主筆者蔡麗貞的論點正與2003年「禱告手冊」的論點完全一致:二二八是族群衝突,與政府無關。因為蔡麗貞把後來白色恐怖偷渡進二八的論述中,而得到「二二八死的外省人也不少」的結論。

    外省教會在政治上的不安全感至此表露無遺。

    甚至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可能也是一種搶佔發言置高點的動作。我想大概是受到去年開始馬英九一連串關於台灣史的論述啟發有關吧,馬英九的發言也許讓這些人意識到「台灣史不是台灣人(獨派)的專利,原來我(外省人)也可以對台灣史發言」。

    當然,外省族群的作為不少可能也是因為受到泛藍聲勢在去年選舉後大漲的鼓勵,馬英九已經執政在望,大家要一起「騎馬入京城」,終於可以一吐這幾年累積的怨氣了。
    外省族群(教會)藉著建構自己的台灣史觀,要來建立自己的族群自信心,或藉此證明自己「愛台灣」,我看,這條路只會愈走愈偏、愈來愈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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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與其看死了多少外省人本省人,是不是也來看看死了哪些人?

    我所聽聞的,受難死亡的台灣人多地方菁英。

    外省的部分我不清楚,不知道持上述論(如蔡氏)者,能否提出更細膩的資料?外省的,也有明顯刻意「屠殺菁英」的跡象嗎?

    (在此一併帶出,也許惡毒,但確曾聽過有一說:蔣經國將退伍軍人送去開拓蘇花公路,也有人質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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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ming-wei提供的訊息,之前也已聽說。因為尚未看到書,無法評論。
    不過,馬英九的台灣論述、和藍營關係密切的教派的二二八論述,觀點之類似可想而知。怎樣與之對話,我們還是得要努力啊!

    我初步的感受和Ming-wei類似。我不反對外省族群建構自己的台灣史觀,氣的是他們把這樣的史觀當成「放諸四海皆準」,完全不去理解不同歷史經驗族群的感受,明明用消去法和個案誇大的方式選擇想要的史實,卻大剌剌說這才是歷史真相。

    Mingwei,請你也對此現象多多發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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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就某種程度而言,其實外省教會也嘗試在努力促進「族群融合」。不過他們從「認錯與悔改」出發,進一步建構出「認同性悔改」這種奇怪的神學(2003的禱告手冊就是代表作)。

    接著把各地區教會的頭頭找過來,在台上彼此抱頭痛哭一番,就當成已經是「悔改與復和」了。接下來就會進一步推論說,既然我們已經悔改又復和了,所以我們合一吧。為什麼要合一?因為「合一」是「復興」的先決條件,台灣教會要復興,就要先合一。

    合一的結果是什麼。就是大家都合一到靈糧堂的神學與意識型態底下去了。

    最離譜的是還有長老會的牧師在那種場合中,為長老教會的「自大」向外省教會「認罪」,因為長老教會濫用「長子」的名分。

    太廉價了!

    這是我氣憤的地方。這些人把福音貶值到這種地步,還要大家一起來玩這種把戲。

    就是因為這種宣揚廉價福音(恩典)的活動充斥著台灣教會界,所以台灣的教會才不會達到他們所謂的「復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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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ming-wei說得好,確實是廉價。

    但,我不願意去過度質疑當事者的動機,寧願相信是方法上的粗糙,然其用意是可以理解的。「悔改的神學」,在台灣基督教界並沒有發展出深度足夠的論述與滲入生活的生命禮俗,大都停留在那種所謂「以德抱怨」ˋ「得理饒人」等觀念。所以,我們都隨隨便便原諒人,然後又隨隨便便讓人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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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現在再回應您好像慢了一點, 不過看了您三年前這篇精采文章, 對照起馬英九國民黨集團贏得上星期六的總統大選, 西班牙哲學家Santayana的話還是讓我不寒而慄:
    "Those who do not remember the past are condemned to reliv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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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泰迪熊讓這篇舊文浮了出來,重讀之後感慨萬千。

    2008年總統大選後,「台灣共同體」顯然需要新的詮釋。台灣意識和中國意識的文化之戰,是會出現新風貌,還是又是悲慘的泥巴戰?

    恐怖啊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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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很早以前我是不願意談二二八的,因為我覺得一個外省囝仔根本沒立場和資格發言。可是這幾年我的想法和做法都改變了,克服恐懼開始思考和書寫。儘管過程有點辛苦,但是每一年都有不同的領會。發生在我身上的文化意識與族群認同之戰,最後台灣逆轉勝的主因,說穿了就是我從禁歌禁書和黨外雜誌開始玩拼拼樂動動腦,玩到最後終於跟中國人說掰掰。所以阿寄也不要太悲觀啦,拜託上帝丟幾罐菠菜下來,不過我們的手要接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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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戒嚴又解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