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29日 星期五
逆風前進後,請展翅上騰
「逆風前進」原先只是一群年輕人單純的感性活動,但走了22天下來,有效地凝聚民進黨的支持者,提振了立委選後綠營低迷的氣氛。
其實直到2月28日,民進黨和長昌總部似乎都還很沒信心。聽說預估參加遊行的人大約一萬,晚會三萬人,但事實上,遠遠超乎這個數目。晚會上,主辦單位宣稱是十萬人。當天遊行鬆散自由,來來去去的人很多,遊行者很多也沒去參加晚會,所以粗估至少有十多萬人參與了這場活動。
我想,逆風行腳行動的成功,應該給民進黨打了一劑強心針。
但是,這類感性活動雖在團結、鼓勵自己人上面發揮一定效果,但對開發新支持者方面可能沒有太大效果。
二月底之前,民進黨終於走出加護病房。可是要爭取新的認同者,可不能只靠鞏固基本盤的戰術。
謝長廷必須說服更多人相信他是比較好的總統候選人。
逆風行腳接近結束的時刻,開始有文化人、社會運動者、學者跳出來給謝長廷一個機會。他們不是名字出借、無條件相挺,而是給謝長廷一場嚴格的考試,讓他在詰問下展現自己真實的信仰和立場。這場「挑戰謝長廷」,比第一場總統大選辯論更有挑戰性,謝長廷的表現相當真誠,清楚交代了基本立場和對總統角色的了解。這是一場缺乏包裝與矯飾的對談,足以呈現參與者的真面目,很值得一看。
我想,未來三個禮拜民進黨與其花很多資源辦造勢晚會,不如多給謝長廷闡述自己從政理念的機會,好好整理政見,透過各種管道讓人看見。像「挑戰謝長廷」這類深度對談,可以多舉辦幾場,和不同領域、不同背景的人士好好談一談,不經媒體報導扭曲,直接呈現。謝長廷是禁得起這樣的挑戰的。
除了逆風行腳、挑戰謝長廷等行動,在網路上也看到不少自發性的挺謝活動,如有人發起寫拉票信,有人看不過長昌總部網站做得不夠好、自己整理謝的政見提供給人瀏覽.............。
我想,熱心關注、主動參與的選民,應該是選舉局勢轉變的最重要力量。
逆風行腳告一段落,呼喚出這些主動的力量,令人欣慰。總統大選開始從個人戰爭、政黨戰爭,轉變為價值之戰,以及公民間的競爭。
2008年2月28日 星期四
轉型正義與和解共生
轉型正義與和解共生
台灣在過去20年,和平地經歷了從威權到民主的政治改革,被稱為是「寧靜革命」。這場改革是由政府與民主運動人士一起推動,包含了一連串說服、妥協的過程,對社會的衝擊並不算大,所以國力得以持續發展。但因為「寧靜革命」對原有的國家體制並沒有進行徹底的改革,而過去支持威權文化的社會基礎也未受到太大的動搖,以至於人民對威權統治之惡未有充分的了解,社會對新國家的建構沒有清楚的共識,換言之,就是轉型正義很難實現。因為沒有認真處理、面對轉型正義的問題,台灣各族群堅持著各自的歷史記憶與傷痛,在政治變化的不安中強調自己才是受害者,社會一直埋藏著對立分裂的因素。
有些人一提起轉型正義,就認為是對舊政權的清算鬥爭,甚覺反感不安。轉型正義最容易被看見的部分,是受害者的沉冤昭雪、獲得補償,但對大眾真正重要的是道德意識的再建,並了解如何防止悲劇重現。實現轉型正義,國家民主化才能邁向穩固。而朝向轉型正義的第一步,就是讓更多的威權統治真相呈現在人們面前,釐清責任。只有釐清了責任,才有和解的基礎。
轉型正義不只和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政治受難者相關,實際上關係到台灣全體人民、文化社會的發展。比如說,過去監視人民的政治偵防系統非常綿密,處處可見的「人二室」、線民、職業學生,高壓統治造成「人人心中有警總」,人與人之間的信賴受到破壞,更造成相當普遍的受害意識。這種白色恐怖現象,很難以法律訴訟來獲得正義,因為在那體制中,人人都是受害者,也同時是沉默的共犯。電影《竊聽風暴》描寫了負責監視人的「細胞」因未深入了解被監視者而產生同情,開始掩護幫助對方,展現恐怖統治底下人性高貴的一面仍有可能實現,也讓我們看見體制之惡與人性之善有可能產生的對決。
長期的威權統治塑造了許多扭曲的觀念與現象,並非一朝一夕可改,也非直接翻轉、在概念上把某一群人妖魔化就可實現正義。台灣要落實轉型正義,並不能脫離民主法治,理應以和平的方式循序漸進。粗暴躁進的清算,可能造成新的傷害與不正義。實現轉型正義並非要將某群人標記為惡,而是要在歷史事實的基礎上認識人性的軟弱,認罪、互相懺悔,為了台灣共同的未來尋求和解之道。
轉型正義是為了建立新的信任基礎。空洞的口號、無知的仇恨、唯我正義及唯我慈悲的心態,都是轉型正義的大敵。
2008年2月26日 星期二
【轉載】苦瓜道人的唱片行
延伸閱讀:
路邊一棵榕樹下: [報] "苦瓜道人的唱片行"記錄片
追尋天使:佇苦瓜道人的曲盤店
苦桑的部落格:萎萎陰陰
影片介紹:
「苦瓜道人」是許國隆的自號,可沒多少人這樣叫他。年長一點的客人們,往往直呼他「苦仔」,年輕一點的喚他一聲「苦桑」,而受他啟蒙、指導的音樂家們,則尊稱他「許先生」。 「惟因唱碟」是苦瓜道人的店,賣很多黑膠跟不流行的CD。店開在鬧區小巷的二樓,上樓得爬上長長的陡梯。店裡週休三日,每日營業不超過六小時,你早到晚到,可能都遇不到。 這是苦瓜道人和惟因唱碟的故事──一則台灣唱片界的傳奇。(錄自該片說明)
苦瓜道人的唱片行"是南藝大音像所研究生吳文睿與張安捷合作的紀錄片,內容是永豐的啟蒙者許國隆先生的惟因唱片行的故事,不但有生祥彈唱風神125的鏡頭,也有永豐談許先生對其影響的鏡頭。很值得一看。(引用自music543)
2008年2月22日 星期五
2008年2月19日 星期二
蔡瑞月‧死與少女‧藝術與救贖
「那少女繼續跳舞
在那落葉除盡,才剛割過的
平坦的花園草坪之上;
逃離苦澀的青春,
逃離她的人群,
或者她的烏雲。
啊舞者,啊甜美的舞者!
假如屋裡走出陌生的男人們
要將她帶走請別說
她因瘋狂而喜悅;
溫和地引走他們吧;
讓她跳完那支舞,
讓她跳完那支舞。
啊舞者,啊甜美的舞者!」
—威廉˙巴特勒˙葉慈 (1865-1939), Sweet Dancer
◎吳叡人 (2008文化論壇召集人,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助研究員)
讓她跳完那支舞,然後我們用純白的麻紗手絹,承接那從薔薇色臉頰垂落的汗珠,彷彿承接她的淚水,彷彿承接一串最美麗的珍珠。然後我們牽起她因興奮而顫抖的手,走過陽光下的平坦草坪,走向那敞開門窗的木造平房,彷彿像是回家,彷彿就是回家。然後我們讓她安坐在光滑美麗的檜木地板,和她交換一個溫暖堅定的眼神,彷彿我們熟知她的辛酸,她也熟知我們的苦難,彷彿我們熟知彼此背上的那道鞭痕。然後我們轉過身,放一首音樂,謎樣的憂傷與寧靜,遙遠遙遠,彷彿微風中的搖籃曲,然後我們用深情的雙眼凝視她的睡顏,疲憊、放鬆,從雪的底層重新長出的花蕾,然後換我們跳舞,跳一支憤怒的,歡悅的,平和的,深思的舞,從地板的一端到另一端,從陰影到明亮,從夢的起點到終點,從終點到永恆,我們跳一支這樣的舞,從黃昏到月光,傳說中舞者阿月的舞,然後我們看到她沈睡的薔薇色臉頰有垂淚,於是我們無聲地走近,用純白的麻紗手絹,承接那從臉頰落下的淚珠,彷彿承接我們的汗水,彷彿承接一串最美麗的珍珠。
在黑暗的時代裡詩人何為?他們用詩串成珍珠項鍊,掛在受苦的少女頸上,於是暗夜燃起美麗的微光,讓死神暈眩,讓死神遺忘,讓他那誘惑的話語瘖啞成一道無聲的嘆息:「高興起來吧,我不是野蠻人,妳將輕輕地沈睡在我的雙臂之中。」
舞者是死神懷中的少女,舞者是詩人,瀕死的舞者在身體的詩中重生。所以讓她跳完那支舞吧,啊甜美的舞者,為自己,為我們,為迷惘、受苦、徬徨的島嶼跳完這支舞吧,而我們會懷抱思慮與感激,將這支舞命名為:救贖。
引用自:蔡瑞月文化基金會部落格
2008年2月17日 星期日
愛與和平之歌─布萊納的《魔笛》觀後
電影預告片:
這部電影的特色是:
歌劇電影竟然可以搞得場面壯闊、用上一堆電腦特效,營造出一種超大型舞台的趣味。特效玩得過火時會非常引人反感,特別是故事講不好時。但是我覺得這齣的玩法有其美感,尚能接受。
把古味德文翻譯成淺白優美的現代英語來演唱,頗能拉近與觀眾的距離。這齣戲原本就是為平民大眾而創作,用當今一般人能懂的語言來表達,我想莫札特不會反對。
布萊納的詮釋很政治性,但我喜歡。魔笛的故事本身很荒誕,有很多不合現代政治正確的意識,布萊納很巧妙地將人性扭曲現象統整在戰爭情境中來表現,把Tamino為何必須接受考驗做了一個還不錯的解釋,在夜后與Sarasto的對立中,強調了破壞與建設、仇恨與寬容的對比。
最感動的一幕是Sarastro與他的追隨者們站在戰爭死難者紀念碑前,紀念碑上都是18、9歲的孩子,以拉丁文字、阿拉伯文字、漢字等寫成(漢字都是日本人的名字),追隨者各種族都有,大家流露出對和平的渴望。為了和平,所以必須要讓 Tamino去受考驗(上戰場也)。他的魔笛,可以讓充滿敵意的人放下武器。這樣的詮釋有點老套幼稚,但並不會讓人反感。
Tamino要進入試驗場之前,有兩個守門人的重唱,我們戲稱為「門神重唱」。電影中那段的表現手法令人印象深刻。門神的臉不斷複製、重重疊疊取代了壕溝壁上的沙包,像整個牆都在呼喊,充滿了威脅性。
竟然可以把這樣一個亂七八糟的故事,集中成切望和平、追求和平的信息,頗讚佩。
追了一下影評,發現大多評價並不很好。我想,或許是因為歌劇迷比較不大喜歡電腦特效之類的把戲,而習慣好萊塢電影者對歌劇又沒興趣。
不過,我還是挺喜歡這片子的。
魔笛的音樂很完美,但是故事荒誕,情節轉折很不合理,所以提供詮釋者很大的空間,可以一演再演,以各種方式來玩。看越多次,就越覺得是這樣。各種玩法都令人期待。
看的時候其實頗期待 Tim Burton 也拍一齣魔笛。他應該很適合處理這種荒誕故事,想像力比Branagh奔放多了。只是他對這種古典題材可能興趣不大。
觀賞魔笛是一場自我對話,在每個角色身上都可以看見自己的影子。夜后好權而仇恨心重、Monostatos被慾望支配,終究無法脫離自己的困境;有著平凡願望的捕鳥人Tamino樂天知命,欲求終獲滿足;Tamino和Pamina,在兩大權力的對抗中被操弄著,因愛情的驅力走上試驗之途,Tamino掌握了對抗惡的工具──魔笛(藝術、美),終於獲得勝利。
這齣戲最主要是Tamino的旅程。從死亡陰影中獲救的 Tamino,為解救夜后之女Pamina而前往Sarastro的居所。一腔熱血準備與惡鬥爭的他,卻發現Sarastro是賢士而非惡徒。電影中把這一幕表現得還不錯。他還沒有認出Sarastro時,已經表白了自己的立場,愛恨強烈,完全把Sarastro視為惡魔。Sarastro深沉嚴肅望著他,沒有加以反駁,要他自己看、自己分辨。這一段及接下來他發現與他對話者即是Sarastro時,那種昏天暗地的打擊感,我覺得是本劇最重要的環節。他原先所相信的全崩潰了,突然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這次沒有人給他簡單的答案,他必須自己抉擇,因此感到無邊黑暗,不知光明何在。因此他問:「還會有光明嗎?」一般舞台上的演出,這段的合唱團都是隱藏在幕後的,用微弱的聲音唱出:「快了!快了!或者永不。」但Branagh讓一群帶著同情表情的人包圍著Tamino,黑暗在他心中卻不在周圍。他因此而有勇氣繼續問:「那Pamina還活著嗎?」帶著善意的人群回答:「還活著。」Tamino在人群中展開新的追尋,顯示這部片子的社會性、政治性企圖,人非獨立存活,總有歸屬的社群,追尋真理的過程非落實於現實處境不可。
Branagh這部歌劇超越了簡單的善惡對決形態。夜后和Sarastro的對立比較像一對怨偶,為爭奪子女的控制權而鬥爭(很像電影冬之獅),因為各自都擁有強大權力,個人爭端擴大成殃及無辜的戰爭。雙方都非絕對善或絕對惡,而是愛恨難解時面對困局所選擇的解決方式不同。
夜后把女兒當成工具,先讓 Tamino去對抗Sarastro,然後又逼女兒去殺Sarastro,都不成功之後,又用女兒為誘餌來驅使Monostatos加入她的陣營。她是以母愛包裝自私的典型。電影中讓她與戰爭畫上等號,一出場就站在戰車上。母親、祖國,形象重疊,人們覺得愛母親、愛祖國是天經地義,母親(祖國)有難理當挺身而出,不會想要去問災難為何而起,母親(祖國)是受害者還是災難製造者?Tamino與Sarastro的第一次對話,士兵Tamino就是充滿了對母親(祖國)的信賴與愛,完全相信夜后製造的意識形態,不知道裡面所包含的謊言和自私。
夜后代表戰爭與破壞,Sarastro代表文明與建設。片中Sarastro的居所是一處仍在建設中的城堡,他身邊的男女老少都在工作,雕塑、作畫、建築.......等。他的裝扮也和平常人一樣。他是一個促成別人成長的睿智領袖,而非基於權力慾而支配別人的人。他對於迫使 Tamino接受試驗一事,做出解釋:為了終止戰爭不得不然。為了解釋這種不得不然,導演作出壯觀的墳地與戰爭死難者紀念碑的場景,讓Sarastro唱的「在此神聖之地」簡直就像蓋提斯堡演講詞,以和平為目標來迫人上戰場。這種改編,或許有人會嘲弄說把魔笛變得像魔戒,但我覺得是有創意的Sarastro詮釋,比起一般常見的神祕難解大祭司傳達出更多真實的人性面向。
我也喜歡這部電影所設定的Tamino,在原先所認定的價值崩解後,雖然一時之間難免絕望,卻仍依照自己的心,將愛化為動力,以此照明。他答應接受試煉,並非為了想要促進和平,而是為了獲得愛情。明知為了自己並不關心的目標,必須成為一粒棋子,他仍向前行。他其實並非加入Sarastro的陣營,而是打著自己的仗。他手中的魔笛和身邊的Pamina,發揮美與愛的力量,止息戰火。
夜后陣營最後的反撲失敗,並非被對方擊敗,而是自己決定放棄。這一點也覺得處理得意味深長、首尾一致。最後一幕,夜后已經爬到的Sarastro的窗前,準備偷襲,但窗內正在舉行Tamino和Pamina 的婚禮,Sarastro與夜后對望,表情充滿憐憫,夜后似乎被感動了,但下一刻卻推開Sarastro欲拉住她的手而墜落。
不管是怎樣惡劣的人,都應得到寬容、得到改善的機會。人只有在自己放棄自己時,才會真的失敗。喜歡這樣的信息。
布萊納的《魔笛》是歌頌愛與和平之歌。
2008年2月16日 星期六
驚喜發現舊庄仔山步道
石階步道是通往胡適公園的,但有一條泥巴路往上延伸,很好奇地走上去。四下無人,氣氛很幽靜。
泥路通到電塔,之後接上水泥台階。四周的樹木很多樣,地面上蕨類的種類甚多,多在吐露新芽。有些樹的葉子落光了,尚未出現新芽。
來到最高點。可以眺望中央研究院和南港科學園區,還有高速公路(車聲好吵)。
在最高點逗留時,一位先生走了上來,問我是如何知道這條步道的。我說是從舊庄國小隨意走上來的。他說整座小山都屬於舊庄國小,他在三十年前規劃了這些步道,種了各式各樣的樹,最低處種熱帶植物、中段種溫帶植物、最高處種一些寒帶的針葉樹,當作教學植物園,還開闢苗圃,種很多花草送給其他學校。原來他曾擔任這間學校的校長,十年前退休了,仍相當關心這個地方,有空就會來看看。
我說這地方真的很好,第一次走就愛上了,我也注意到植物的多樣性,觀察到不少昆蟲,能在這裡讀書的孩子真是幸福,有這麼好的生態教室。
老校長似乎感到相當欣慰,輕快地下山去。我也在休息後往回走。
挑了不同的路下山,看到幾條橫向的步道,路面長滿了苔蘚,怕會滑,不太敢走,但是在這裡逗留很久,因為那些蕨類和苔蘚真是美麗。
這段台階可能就是剛剛遇到的老校長建設的「椰林大道」,他很以此為榮。
看到這個告示牌,把步道的由來說清楚了。這座小山叫做舊庄仔山。我遇到的老校長應該是連來發先生。
難得有陽光的日子,操場上有很多人在活動。 這個社區擁有這樣的公共空間,頗為幸福。
在往胡適公園的石階步道,看見一棵錫蘭橄欖,果實掉得滿地都是,因為天氣寒冷,氣味並不強烈。這種果實我們小時候常吃,看到滿地爛熟無人收,覺得有點可惜。
下午陽光又不見了。濕氣仍重,寒氣鑽骨。
很慶幸早上趁著陽光出去散了步,而且發現一條值得一走再走的步道。
2008年2月12日 星期二
逆風前進的台灣青年
逆風前進,最愛台灣
在記憶裡,台灣的民主總是在風雨中依然前進。就好像,逆風才能起飛,破浪才能出航。
1月12日立委選舉的結果,國民黨取得了國會四分之三席次,台灣再度重現一黨獨大的政治結構,民主台灣再度面臨了嚴峻的考驗。
這樣的結果,固然是民進黨的挫敗,面對失敗,必須誠心接受,深切反省。但因為民進黨的挫敗而造成台灣民主的危機,我們更深感自責與憂心,我們憂慮:曾經威權統治台灣長達半世紀的國民黨,竟在民主轉型後的今天,重新取得絕對多數;如果總統選舉結果也由國民黨獲勝,民主制衡力量將會一夕潰散,多元社會將淪為一元僵化,公民社會的空間將何去何從。我們的民主將退回到必須乞憐於一人的善意,台灣即將進入不可預知的逆境。
尤其,面對中國霸權崛起、國際社會打壓的困境中,我們難以相信曾經戕害民主的國民黨,可以帶領台灣克服重重挑戰。
面對逆境,民主仍然必須前進,台灣仍然必須前進。為了3月22日挽救民主台灣的最後機會,我們,來自不同背景的年輕人,決定重回四年前台灣人民手牽手護台灣的道路上,發起「逆風前進,最愛台灣」的行腳運動,邀請所有曾經共同參與民主建構的每一份社會力,邀請數十年來默默守護台灣的每一位鄉親,以及未來即將承擔國家命運的年輕人,請你回來,回到民主的道路上,回到守護台灣的道路上,由南往北,作伙逗陣行。
這一次,我們將用腳印親吻我們所摯愛的土地,腳踏土地,一歨一腳印,喚回初衷,相互鼓勵與對話,凝聚我們的理想,重燃每個人心中對民主的熱情,從「心」出發,想像未來,勇敢承擔台灣的未來。
風越大,我愈欲行,逆境中的台灣,需要維新才能超越。讓我們再一次凝聚彼此疼惜台灣的心意,展現最愛台灣的熱情,在追求民主、自主、尊嚴、公平正義的道路上昂首前進,為台灣維新而走,走出台灣未來的希望與幸福。
逆風前進 最愛台灣--鵝鑾鼻燈塔祈禱文
站在這南方鵝鑾鼻燈塔下
夕陽暫時離去
這土地過往的歷史像洋流一般向我湧來
黑暗已經在那裡了嗎
燈塔永遠在那裏
唯有黑暗 我們得見燈塔的光
即使民主被烏雲遮了邊
與其咀咒黑暗 不如點亮光明
今夜,我們虔誠點燃愛台灣的初心
為良善的福爾摩莎兄弟姊妹祈禱
為摯愛的台灣國家祈福
祈求風調雨順 國泰民安 五穀豐收 六畜興旺
祈求族群相互友愛 弱勢得到照顧 思想得以自由呼吸
祈禱強權不再暴弱 世界都聽見台灣的聲音
祈禱給我們一顆清澈勇敢的心 完成這次行動
體會台灣之美 聆聽福爾摩沙之音
「那時他的燈 照在我頭上
我藉他的光 行過黑暗」
明天旭日升起 我們將逆風而行
四年前,在守護台灣的道路上 我們手牽手
這一次,在民主的道路上 我們用腳親吻土地
一步一腳印 喚回初衷
一步一腳印 重燃熱情
迎向台灣的未來與希望
2008年2月11日 星期一
宜一與雙泰
和平街的中心是頭城第一座廟宇慶元宮(媽祖廟),南北各有一座土地公廟。媽祖廟前的廣場,是二二八事件時宜蘭醫院院長郭章垣等被國民黨軍隊殺害之處(頭城二二八)。
gava同時要我注意這堵舊立面的浮雕和門前的石獅,材質是砂岩,比較容易風化,因此後人就用黑色線條描出原先的刻紋,她覺得這是一種適應的智慧。
天氣依然濕冷,雨已停。我們帶著早餐到海邊。龜山島很給面子地露了臉,雖然只是遠遠的深藍色影子。
我們所停駐的地方,旁邊有座小廟曰:金斗公廟。這種名字一聽就知道是有應公,但是廟的建築、所拜的神明又和石頭很有關係。該廟的靈驗傳說不少和阻擋開路有關。(一篇以金斗公為背景的小說)
這次出遊並沒有特別的目的地,gava想把她所喜愛的路線介紹給我們,那就是宜一線接雙泰產業道路這條穿越幽靜山間的美麗路線。原本是想欣賞沿路的山櫻,可是今年天氣太怪,櫻花到此時尚未大開,僅看到幾棵。
路上遇到很多長尾山娘(台灣藍鵲)。潮濕發亮的雜木林,氣味芬芳,感覺很像在深山中,可是其實離市街不到一小時的路程。真的是很適合漫遊的路徑。
在進入台北縣境不久後,看到溪景甚美,還有一座看起來有點年紀的小橋。決定停下來瞧一瞧。
這座橋名為和平橋,橋的另一端是簡單的卵石排成的石階,以及碑文漫滅的石碑。這座橋似乎已經沒有在使用。
由於看不清石碑的內容,橋又以和平為名,我就亂猜是否原本橋兩端的住戶原本是有些爭執的,但共同蓋橋後就不再爭吵,因此名為和平。不過這只是一種想像。我們想下次要去拓碑,了解一下這裡到底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
太平像個世外桃源。我們經過這幢石屋,非常驚艷。
另外,這條路沿線的有應公廟、土地公廟等小祠非常多。我想起在南部的淺山地帶,也常見這種現象。或許是反映出早期在山裡開墾的艱難處境。這應該是人類學或宗教學的好材料。
網路上查到幾篇關於這條路線的旅遊資料:
Tony的自然旅記:雙溪‧北勢溪古道
CH的親子週遊記:雙泰產業道路半日遊
我們準備往平溪前去。經過有名的茶花莊,正好肚子餓了,決定在此午餐。菜色有:野薑花粽(味道清香,炊煮得很軟爛,所以爛牙敗類gava也能吃得開心)、過貓沙拉、桑葉煎蛋、白斬雞、半天筍竹笙湯。 吃過午餐後參觀園林。步道迂迴在茶花樹間,很像植物園,的確是個很值得一遊的地方。可惜下起雨來,天氣又很冷,沒有興緻待太久。
離開雙溪之後,往平溪前進。在菁桐停下來休息。想去碳場咖啡,卻沒有開門。看見火車站中擠滿了人,有一些人在放天燈。也有天燈飛得不好掉下來,在屋頂上滾動,感覺很危險。
火車站旁有個礦業生活館。很匆忙地參觀了一下。空間的感覺不壞。運用了一些洪瑞麟的作品。在地的生活史展示與描述在匆忙瀏覽中覺得不夠清晰。
菁桐給我印象最深的,一為舊洗煤場(現為碳場咖啡)的紅磚建築,一為火車站苔蘚長得毛茸茸的綠屋頂。
離開菁桐前去吃了著名的楊家雞卷,配香菇肉粥。沒有想像中好吃。我真是被台南美食給寵刁了嘴。
最後一程是繞從石碇、深坑到南港,其他幾位姑娘再走北宜高回家。
經過石碇時,看見一處車輛大排長龍,非常驚訝。路邊的廟是「姑娘廟」,想不出為何熱門成這樣子。回來一查,才知道原來姑娘廟附近有著名的五路財神廟。看來這些人並不是特別去探訪姑娘,而是去求財神。
這條路線果然迷人。真希望還有機會重遊。
2008年2月7日 星期四
淡水除夕
幸好味香魚丸店沒有什變化,冷淡待客的態度也始終如一。幸好許義魚酥的包裝還保持一樣,上面依然印著十六首淡水即景詩。
即使是這麼好的天氣,淡水河岸仍然有遊客。幾位女孩興奮地互相拍照,又叫又笑。外國口音。看起來比我們更享受新年的氣氛。
很羨慕她們的快樂。因為我一眼看到那個「黃金水岸」時,忍不住大叫:為什麼這裡要搞個這麼醜的東西?
這一段河岸種了不少苦楝。現在正是「死苦楝」復活之際。有些已經熟爛的果實仍掛在樹上,看似枯死的枝頭開始出現嫩葉,不多時就會滿樹新綠。
河上小漁舟都繫著纜繩,乖乖地休息著。很小的時候坐過這種船,是替代性的渡船嗎?不記得了。反正只要看到這種船,就覺得很親切。那是淡水記憶的重要部分。這些漁船讓我覺得淡水仍是淡水。
雨勢稍稍減弱,河洲上出現好幾隻大鳥在覓食,看起來像是蒼鷺。他們搶著地盤,彼此趕逐。
雖然照相機級數不夠,還是硬拍了幾張鳥照片。看到其中一隻蒼鷺已經有了斬獲,叼起一尾不小的魚。
沒走幾步路,褲子和襪子已經濕了。這天氣讓人想要散步都辦不到。
辛苦走到三妹位於半山腰的住處,簡單弄點東西吃。很想喝燒酒,但忘了買。熱湯喝下肚,效果也不差。
吃過午餐兼晚餐,我和妹妹分手,回到自己的住處。帶回幾本故事書,想要過個有書香味的除夕,結果並沒有,反而上網看起韓劇來。不管怎樣,還是挺滿足的。
好不容易去到淡水,卻無法到處去逛,有點失望。真是見識到北台灣濕冷冬日的威力了。
濕,冷,讓人很想哭著回家找媽媽。
但實際上今年過年真正的感想是:我並不在乎一個人過年,能夠這樣自由自在,多麼好!家人雖然各在一方過年,但是彼此掛念,彼此問候,沒有誰不理誰的事情發生,這似乎比勉強團聚、小心翼翼看待別人的臉色,更令人感到快樂。自由選擇自己愛過節日的方式,沒有什麼拜年送禮看親戚等等的壓力。這個年紀的女人,有幾個能夠有這種福氣?
大家恭喜喔!祝大家過年能夠又溫暖又舒服,開工後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