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我和貞文在林皙陽牧師的支持下,去波士頓拜訪他,得到非常好的學習機會,在那裏的數日,難忘又感動。他待我們如家人,特別是貞文的聰敏和感性,和賴長老的對話質量非常高,還有和畫家真理姊有關藝術的對話也很精彩,真可惜當時並沒有錄影或錄音,記下的也不多。
為了給公報寫文章,找出了當時的照片,看到那時的貞文,那樣健康活潑,無法想像一年多之後竟然發現癌症末期。
貞文生病期間,賴長老無法親自回台灣,特別請他的兒子嘉德兄來探望,給了一份頗重的慰問金。這樣的關懷之情,令人感動流淚。
賴長老最後拜託我的事情,是為他弟弟盧焜熙教授的小說《禮物》寫篇介紹。我一拖兩年,最後也沒寫出來,只有在他的台譯新書發表會上,做了一小段的演講。這件事令我感到慚愧,某種程度的懊惱。其實是因為《禮物》裡的一些思想立場我無法認同,又找不到可以妥善表達的方式。
作為台灣史學徒,對賴永祥和盧焜熙這對日治末期頂尖優秀的兄弟十分欽仰佩服,他們歷經時代的變化,從原本理所當然可以成為人上人的身分,落到必須在地面上努力求生,但他們還是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能力,人生中期過後在美國找到安身立命的職業生涯,繼續優游於所愛的知識文化中。那一代的精神面貌,我很努力去了解,也有一些掌握,我想賴長老也知道我的努力,所以願意給我機會去闡述。
可是我真的不夠了解。
近年相當怠惰,沒有繼續用心在自己曾經專注的台灣跨越戰爭世代的思想面貌。
該鞭策自己。
很想念賴長老,懷念之情伴隨著無法放下的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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